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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去任劳任怨地烧热水去了。

连卅琢磨着,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立在二楼。

薛思其实什么都没干,只是用嘴帮忙将薛闻笛体内的骨钉弄了出来。

虽然事情很正经,但是薛闻笛已经不行了。

他现在非常上火。

可是薛思很淡定,抱着人,附耳说道:「你好好休息。」

薛闻笛身上很热,薛思还是一如平常,肌肤微凉,光滑细腻,这样一来,薛闻笛就更热了。

「师父,我口燥咽干,好像要流鼻血了。」

他很委屈,薛思与他额头相抵:「忍一忍,外边还有人在。」

「等我好了,我一定先把外边那个揍得爹娘不认。」薛闻笛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哼哼着,偏头咬住薛思的耳朵,哑着嗓子道,「师父,师父你疼疼我吧,求求你了。」

「你身体还没好。」

两个人的气息藏在温热的被褥下,薛闻笛感觉自己沉在一汪热泉里,就快淹死了,带他泡澡的人还在岸边上纳凉,怪讨厌的。

「还不都是你,骨钉往哪儿打不好,偏偏打在我胸前和大腿上,你还咬着我了。」

薛闻笛满脸通红,说不出是闷的,还是气的,薛思怔了怔,忽然紧紧扣住他的手,哄着:「是师父不好,你彆气了好不好?」

一股清灵之气从薛思身上渡了过来,好像还杂糅了些他特有的浅香,薛闻笛心中躁动很快平復下来,渐渐地,也没了声。

薛思以为他睡着了,正想掀开被子,让他透口气儿,却听怀里这人略有哀怨地说着:「师父,你不是人。」

这都能忍?您修无情道肯定很有天赋吧?

虽然这么说自己师父很不好,但是现在,薛闻笛就是有点点不开心。可薛思,却会错了意:「我的确不是人。」

虽然被窝里很黑,但薛闻笛还是觉得他眼睛晶亮,透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怅然与委屈。

薛闻笛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想,他真是个坏徒弟,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闻笛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我不是,你别多想。」

「嗯。」

薛思由着他亲,过了好一会儿,等俩人都冷静下来,薛闻笛才问他:「师父,他们就这么相信你被夺舍了?」

「没啊,起码外边那个不信。」

「那你怎么办?」

薛思顿了顿,另一隻手默默伸了过了,握拳:「靠这个。」

薛闻笛憋着笑,凑过去亲他的手背,薛思又道:「瞒不了多久的,最多到苍州,就纸里包不住火了。」

「那你什么打算?」

薛思静默不言,只是将他抱紧了些:「你会知道的,很快。」

薛闻笛察觉到不对:「师父,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趁早如实招来啊,否则我就要生气了。」

薛思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我要是说了,你会不会立刻把我踹下床?」

「不会,我是那种脱了衣服不认帐的人吗?」薛闻笛也回抱住他,一手勾住他的发梢,绞着转圈玩,只听薛思慢慢地,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说道:「其实,我出生在夜城。」

「嗯,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原身是一条小鱼。」薛闻笛没有放在心上。

「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成为锁春谷谷主吗?」

薛闻笛停下手里的动作,捞起自己一缕头髮,将它们和薛思的头髮编在一起,说着:「好奇啊,你愿意说,我就听,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反正你已经是我师父,是我心爱之人啦,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都得和我在一起。」

薛思轻轻抚着他的背,肌肉线条分明,骨骼坚韧,是难得的修仙奇才。

「我母亲是临渊弟子。」

薛闻笛手上动作一顿。

「而我的父亲,是夜城之主,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魔君。」

薛闻笛预感到接下来,他会听到一个怎样的故事,主角是他最爱的师父。

但薛思只是轻描淡写地和他说:「我八岁那年,魔都发生了一场动乱,我逃了出来,投奔老谷主门下,成了他的弟子。」

「为什么不投奔临渊?」

薛闻笛问道,但只听到一声喟嘆:「去了临渊,我就见不到你了。」

这话说得缱绻,可又像是在逃避真相,薛闻笛思量着,也许师父心底的伤疤还没完全好,就没再追问,笑着:「还好还好,你当初做了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失去我,那损失大了去了。」

「是啊。」

薛思莞尔。

俩人忽然无言,只是拥抱着睡在被窝里,髮丝交缠,如连理枝,此生不相离。

「你几个师弟,是不是被你忽悠走了?」

半晌,薛思又问,薛闻笛嗔怪着:「怎么能说忽悠呢?我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才让他们去鬼道那边借织灵梭的,说起来三师弟还不情不愿,说四师弟太吵,会被鬼主轰出来。我听着不对,在平湖城的时候,那老爷子对咱们也挺客气的,至少他们去,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你就不怕性命之忧吗?」

「不是你说,让我来找你的吗?」

「我的意思是让你养好伤再来。」

「我现在不是在养伤吗?」薛闻笛和他掰扯起道理来,甚至咬他脖子,「还在你怀里,我觉得我的伤好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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