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轻启,悄声低语:「散落吧,千本樱。」
象牙白的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刀刃,伴随着少年口中的始解发动语分解成千万片粉色的樱花花瓣,宛若花瀑一般。
说是樱花花瓣,其实是成千上万把极其锋利的短刃刀片。
可以按照少年的心意驱使向任何方向。
而且攻击力相当惊人,白哉试着控制着那些花瓣攻向庭院里的假山。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那往常被朽木白哉用来练剑道刻满剑痕的坚石立马就化作了齑粉。
「发生什么事了!」
穿着睡衣的朽木银铃一跃而起从自己的卧室里蹦了出来。
还有朽木家一大堆睡眼惺忪的下人。
所有人看着在夜空中漫天飞舞的樱花瞬间都傻了眼。
今天本是三个月禁闭的最后一天。
朽木白哉高兴极了,他不仅拥有了自己的斩魄刀,还终于把禁闭给熬了过去。
真是双喜临门啊!
等明天他就要立刻去找格安,给她看看自己的千本樱。
可谁知,老爷子却只是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会儿。
老者的脑海中闪过三个月前白哉满脸欣喜地向他诉说着格安的那个什么什么樱花大炮的招式,面色更加不虞。
转身走回房间,又给朽木白哉平白无故地多添了三个月的禁闭。
向来很听话的小少爷难得和爷爷起了衝突。
不仅没有夸讚他觉醒了斩魄刀,还增加了他的禁闭时间。
空中飞舞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回地面,少年大吼大叫地问着着为什么,却被老者一言不发的背影给怼了回去。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祖孙二人还是头一次闹成这样。
又是一晚无人的寂静夜晚。
依旧被关着禁闭的少年泪汪汪地趴在自己的房间里咬着被子角,满心的委屈和疑惑。
望着没有闭合的障子纸门的缝隙中投落的凉白月光,吸了吸鼻子。
抱着自己的斩魄刀转过身去背对这月光,不愿再看。
这月色再好和他又有什么关係呢?
月亮都比他自由些,看着气人。
「哎哟,是哪位小公主在哭鼻子呀?」身后突然响起少女的打趣。
对此毫无察觉的朽木白哉猛地坐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
一回过头就看到了披着月色进到他房间里来的格安。
少女今日的打扮和以往大不相同,平时她是爱穿些色泽鲜丽、款式花俏的衣物的。
但是今天却在最外面穿了件厚大的兜帽黑袍。
她将头顶上的兜帽稍稍往后拉了些,露出一张精緻小巧的脸蛋。
正冲他笑得甜嘻嘻的。
【朽木白哉好感度:80。】
「格安……」少年的惊呼还未出口,就被少女用食指按住了嘴巴。
「嘘——」
温热柔软的指腹按压在少年的嘴唇上,仅仅是这轻微的触碰就让少年像是被触电般愣住。
「你小声点啦,想被你爷爷发现我偷偷潜进来了吗?」格安瞪着圆圆的眼睛,假装凶恶地警告他小声点。
看起来就像是个夜闯大家闺秀的闺房欲行不轨的采花大盗。
大家闺秀朽木白哉连忙乖巧点头,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配合。
看着面前已经许久不见的少女,一扫刚刚满心的委屈与不悦,此刻的内心满是欣喜不已。
这才发觉,明明少女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却不容易感知到她的存在。
似乎是她今天穿的这件黑色斗篷隔绝了灵体的灵压。
「格安是特地来找我玩的吗?」朽木白哉凑近了些少女,小声问道。
「不是……」拜託,这在银铃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跟你玩。
迎着少年不解的目光,少女潇洒地指了指外面:「我要带你出去玩!」
说着,牵起少年的手就要往外走。
朽木白哉满脸震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爷爷肯定会生气的。」
格安不再跟他废话,先前她听说白哉被银铃关三个月禁闭的时候就觉得银铃这事情做的不厚道。
明明都答应她不责罚朽木白哉了,怎么还是关了禁闭。
不过说到底,白哉确实犯了错,小施惩戒也无可厚非。
但眼看着三个月过去了,又给孩子续上了三个月。
这是什么意思格安就很不理解,怎么还带买一送一的?
怎么着都是个活生生的人,关这么久肯定把孩子闷坏了。虽然他朽木宅占地面积大得很离谱吧。
于是格安便趁着今晚春水他们几个队长在她的半月居约酒聚餐,想把白哉带出来放放风。
借了浦原喜助最新研发的可以隔绝灵压的罩袍,轻而易举地潜入了在朽木银铃的感知范围内的朽木宅。
格安试着拉了几下都没拉得动少年。
她仰头望了眼白哉,假装生气地想把手鬆开。
却反被白哉的手依旧紧紧攥着拔ㆍ不出来。
格安晃了晃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咧开嘴角坏笑着凑近小少爷道:「嘴巴上说着不肯答应,但身体却很诚实嘛!」
独属于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袭入少年的鼻腔。
【朽木白哉好感度:83。】
在别人面前向来性情暴躁、不可一世的小少爷红了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