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缪·布兰卡德话音刚落,只见他的周身仿佛突然有着光芒迸发,而他身下的座椅,竟在转瞬间熊熊燃烧了起来。
原本还有些昏暗的大殿,在这一霎被熊熊燃烧的火光所笼罩,宛若光明之神降下的神迹,照亮了整座殿堂。
「噗通……」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主教们皆惊惧地跪俯在地面上。
「布兰卡德大人……」被称作阿尔巴德的主教浑身都在颤抖,他只得将自己的额头不安地贴靠在地面上。
「埃里克大人的金子……不太好拿吧……」卡缪·布兰卡德短短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阿尔巴德的心理防线。
只见一股淡黄色的液体渐渐浸透了阿尔巴德的长袍……
「金子在哪儿?写下来……」卡缪·布兰卡德招了招手,一名侍从在不远处走来,将一卷羊皮纸和一支鹅毛笔摆在了阿尔巴德的面前。
阿尔巴德用乞求地目光看向布兰卡德:「饶我一命吧……大人……」
「写!」红衣大主教沉声说道。
见状,阿尔巴德用颤抖的手抓起了那支鹅毛笔,然后颤巍巍地写下了一长串地名。
「大人……您罚我去建造巨像吧,我愿意去和平民们一起建造神像……」停下笔,阿尔巴德乞求道。
「枢机主教阿尔巴德,亵渎神明,处以棺刑,在教皇广场公开示众。」卡缪·布兰卡德冷声说道,「还有,让圣教军把金子都搬来。」
听到红衣大主教的判决,阿尔巴德顿时瞪大眼睛。
棺刑……又称作棺材刑,是将受刑的犯人关进体积偏小的笼子里,让他们无法动弹,然后将金属笼子挂到树或是绞刑架上,再任由乌鸦啄食犯人。
而受刑者往往不会立刻死去,只能眼看着乌鸦啄食自己的身体,而这一过程,或许会持续好几天……
「大人……你不能这样,我为教廷流过血,我为教皇立过功!你只是红衣大主教,你无权审判我,我要见教皇大人!!!」
「带下去,棺刑!」卡缪·布兰卡德皱着眉说道。
随即,几名圣教军士兵便把哭喊着阿尔巴德拖了出去,只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黄色的液体……
「让人告诉埃里克公爵,什一税的缴纳是写在帝国法典里的,是经过摄政议会和皇帝陛下许可的!让他立刻把什一税给送来!」红衣大主教沉声说道。
「是……」其余的几名枢机主教都低着头,随声附和道。
在教廷的等级序列之中,教皇之下便是红衣大主教,然后是负责诺曼帝国各个教区的枢机主教。
虽然红衣大主教不仅仅只有一个,但卡缪·布兰卡德却是唯一一个得到教皇授权,总揽署理教廷事务机宜的红衣大主教。
卡缪·布兰卡德挥了挥手,让在场的枢机主教和主教们都退了下去。
帝国北部的埃里克公爵一直都对教廷什一税的征收极为抗拒,接二连三的对抗来自于教会的谕令,这无疑让这位红衣大主教颇为头疼。
帝国北部本就受到奥丁帝国的影响很深,来自于奥丁帝国的异教徒更是频繁的往返于帝国北疆,让教会在帝国北方的扩展困难重重,再加上某些教会的败类对于那些异教徒睁一隻眼闭一隻眼,这更使得教会在帝国北疆的传教举步维艰。
不过……
卡缪·布兰卡德抬起手,片刻过后,一缕火苗在他的手掌间浮现。
这是他第四次进入伯利恆星洞之后获得的力量,据传,这是神明对自己的认同,因此方才降下神迹……
也正是在这神迹的鼓舞下,卡缪·布兰卡德坚定地认为,光明之神才是这人世间唯一的真神,至于其他的异教徒,都该去死!
「光明之神的神像,修建的怎么样了?」卡缪·布兰卡德随口问道。
话音刚落,身着铠甲的圣教军指挥官朱利安·迦利亚在大殿的石柱之后缓步而出。
「尊敬的布兰卡德大人,神像的修建难度远超我们的预期,除了城外的石料开凿顺利进行以外,其余的工程进度都或多或少的有所拖延……而且,一周的时间里已经有三个平民劳累而死……」
「什么?」
布兰卡德自然不是因为平民的伤亡而惊讶,他所惊讶的是工程进度的缓慢:「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各地领主送来做工的平民大多都是强征来的,甚至还有很多是年龄很大的老头,因此工作量自然很难达到我们原先预期的要求,再加上神像的修建位置,从原本的在教皇广场上修建改为了在伯利恆城外的山上修建,修建的难度至少翻了一倍……」
「我不看过程,只要结果,光明之神的巨像,必须要在三年后教皇主持的降临仪式开始之前完成,既然那些开凿石料的平民们能够完成预期的任务,那么其他的平民也能够完成!」
「可……」朱利安欲言又止。
「说!」布兰卡德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
「开凿石料的平民们之所以能够完成既定的任务,实在是因为那群平民里有一部分平民信徒,在工作的时候就和疯子一般,言行举动都……极为怪异……」
「怪异?怎么个怪异法?」
朱利安踌躇许久,还是说道:「在下难以描述,布兰卡德大人,您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