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宵行:「下去。」
萧无措连忙将自己的屁股挪出木盆,底下的衣服被压得平平展展。
徐宵行又说:「衣服脱了,下去泡着。」
萧无措不疑有他,脱掉了湿了一大片的衣服,舒舒服服地浸到了水下。
说实话,徐宵行不发疯的时候对他真不错。
温热的水盖过他的双肩,热气腾腾,蒸得他小脸泛红,眼眶湿湿的,饱含水光。
徐宵行定定地看着他:「过来。」
萧无措以一种极其不雅的狗刨式游了过来,仰着小脸看他:「干什么呀?」
徐宵行俯身逼近他,轻声诱哄:「亲我一下。」
萧无措:「不啊!」
加上六年前的那次误会,他们一共才双修两次,关係称不上多好,也从来没亲过,突然提出这种要求不觉得很过分吗?
徐宵行沉默地召出了无极剑,灵器自带的寒气激得萧无措浑身哆嗦了一下。
「你别这样,我亲还不行。」
萧无措一秒怂,闭着眼睛啃上了徐宵行的嘴。由于他没有经验,只能凭着想像胡乱啃,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就行了。
徐宵行的嘴唇被啃破了,不过他本人看起来还挺满意的,伸手拍了拍萧无措的发顶。
那眼神好像在说:乖,真棒。
萧无措有点不好意思,偷摸着把嘴上徐宵行的血舔干净了。他以为发展到这个程度,少不得要还一次债的时候,徐宵行没有下文了。
他重新端起小木盆,向殿外走了过去,似乎是纡尊降贵地晾衣服去了。
第15章 女二
白玉京的弟子每天都会早起练剑,不像浮云渡的憨憨们,天天只知道睡懒觉。
自打萧无措住进白玉京之后,曾多次暗示徐宵行给微光殿设一层隔音结界,但都被无视了。
这日一大早,萧无措在睡梦中准时听到了剑气碰撞、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缩进被窝里,一把抱住身边温热的东西,接着酣睡。
然后从混乱的声音里他听到了喜鹊的叫声,起先是孤零零的一声,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和了一声,最后这叫声越来越清晰,喜庆极了。
萧无措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眼睛亮亮的:「今天有好事要发生!」
徐宵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接着去看手里翻开的功法。
他有早起的习惯,只不过萧无措来了之后,他常常被人熊抱,想起也起不来。左右躺着也没事情可干,索性就研究起温长天的功法。
萧无措睡在里边,他跨过徐宵行,跪到床边去找鞋。
徐宵行终于舍得开口问他:「你去干什么?」
萧无措头也不抬:「我要去看喜鹊,然后等着好事上门。」
徐宵行:「………」
萧无措穿好鞋,又胡乱理好自己的头髮,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微光殿在楼阁之上,站在他的高度,能看见练武场的全貌,以及一棵大银杏树。
树枝上不知何时停了两隻喜鹊,正互相对叫。
但这是很稀奇的一件事,白玉京坐落在群山之巅,怎么会有喜鹊飞来这里?
除了彪悍的灵兽和土生土长的野兽,很少有外来的兽类禽类能在这里生活。
徐宵行从他后边缓缓走出:「喜欢喜鹊?」
萧无措诚实地回答说:「不喜欢,但我喜欢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徐宵行:「无稽之谈。」
萧无措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你根本一点都不懂我的心,我们分手吧。」
然后我回我的浮云渡继续撒泼打滚,快意人生。
徐宵行:「往后不准再看温长天的功法。」
起先他还不知道萧无措为什么常常会「语出惊人」,直到看了温长天的功法之后,他才明白萧无措是在模仿里边的台词。
两人静静地看着喜鹊,倒是难得的场面。
萧无措支着自己的下巴,虽然在看喜鹊,但想的却是徐宵行。
他已经住进来四天来了,当初徐宵行分明说要他归还灵气,可他们夜夜同睡,徐宵行却从来没有要求他还债。
只除了洞府那次。
说起来他很喜欢跟徐宵行这样相处,在此之前他从来不敢想像,自己有一天会和一本书里的主角站在一起看喜鹊。
不知道徐宵行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他们现在又算什么关係?说是仇人,却做着道侣之间才有的亲密之事,但要是说成道侣的话,徐宵行明显是不喜欢他的。
所以四舍五入之后,他们只能算是有过一两次误会的陌生人。
徐宵行现在不杀他,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杀他。
萧无措越想越烦,最后忧心忡忡地嘆了口气,喜鹊在这个时候飞走了。
徐宵行侧首看他:「为何嘆气?」
萧无措:「我在想这里有这么多人,所以害怕今天发生的好事不会是我的。」
徐宵行则笃定地说:「会是你的。」
萧无措心尖一颤,声音有些发软:「难道你要凭空给我变出来一件好事?」
徐宵行:「是又如何?」
萧无措笑眯了眼:「要真是那样,我以后不仅给你洗衣做饭,连生孩子都给你包了。」
徐宵行别开头,呵斥了一声:「荒谬。」
萧无措憋了几天的坏水彻底开闸了,偷摸着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神神秘秘地说:「你是不是不信,那你有没有觉得我这里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