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澡堂子和专门刷牙洗脸的店。

她对于汴京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多了些信心。

谭笑在街上四处乱逛,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把店铺的地址选好,把生意做起来。

否则在这样陌生的里,没有点自己熟悉的事物,她总是非常的没有安全感。

她在这里,就像是无根的浮萍,对未知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恐慌。

只是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里寻找一个合心意的店面呢?

样貌绝色的少女在街上孤身行走,身边一无侍女仆妇,二无护卫,许多眼神明里暗里地盯在她身上,让她好不自在。

她找了家成衣馆,再次出来时,头上多了一顶帷帽,总算再没什么人盯着她看了。

穿越这么多天,她至今没照过镜子,也没有镜子能给她照,只从水面上看到过模糊的影子。

所以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好看的,但好看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

她逛到桥边,附近有个小些的码头,不时有船隻靠岸卸货,然后再装满新的一船重新离去。

每当有船隻靠岸,码头边那些卖力气的苦力们便一拥而上,希望自己壮实的身板被主顾看中能挣口饭吃。

谭笑感兴趣地盯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边看边在心里吐槽。

果然嘛,真正的底层劳动人民哪有閒下来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得想办法赚钱生存,哪像那些一点都不考究的电视剧里拍的,充当背景板的百姓们除了走来走去啥也不干。

在她乱看的时候,有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扛着厚厚的麻袋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小一些的看着不过就十三四岁,肩膀还很是单薄稚嫩,肩上的麻袋压得他几乎寸步难行,豆大的汗珠像小瀑布似的从头上不断往下滴。

旁边的男人发现了他的情况,担忧地说道,「阿琛,把你的那份给我吧,我替你扛。」

两人五官长得有些想像,也许是兄弟两,不同于弟弟的瘦弱,哥哥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极为壮硕,个子也比弟弟高出两个头。

名叫阿琛的少年倔强地摇摇头,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大哥,你已经扛了很多了,我只有一袋,没关係的。」

说着他咬牙准备继续前行。

无奈体力已经到达极限,经过谭笑身边时,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麻袋正好掉在她脚边,将她不染纤尘的绣鞋上蹭了一道显眼的灰。

「阿琛!」高壮的男子惊呼,肩上重得像小山一样的麻袋让他无法蹲下身来看看弟弟的情况,只能站在原地焦急地呼喊。

谭笑也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就伸手去扶,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还能起来吗?」

手一碰到少年的胳膊,她才发现,这个少年真是有些过分瘦了,摸着都没二两肉。

阿琛来不及查看自己磕伤了的膝盖,一脸愧疚地对谭笑道歉,「对不起,我弄脏了您的鞋子。」

谭笑低头一看,鞋面上是蹭到了一点,不过这又不失什么大事,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不要紧,你没事吧,我刚听到你的膝盖似乎磕得挺重的,你要不要赶紧去看看,可别落下伤。」

少年慢慢站起身,很是斯文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小姐关怀,我并无大碍。」说着又把地上的麻袋往自己肩上扛。

只是他还在打颤的双腿,让他这话没有半点说服力。

那个像他兄长的男子急声说道说道,「阿琛,你再不能逞强了,累出病来再吃药不是得不偿失。你就在此处歇息,我去去就来。」

这句规劝起了作用,少年顿了顿,便也听话地放开麻袋,然后屈膝坐在一旁歇息。

谭笑暗暗打量着他,年纪这么小,身子骨都没长成,一副小孩子样,生的倒是白皙俊秀,这样的小孩也会有人雇着干重活吗。

不过他看上去挺好说话的,讲话也斯文,要不要上去问问看,哪里去买店铺。

谭笑主动搭话,「你们两是兄弟吗?」

少年似是没想到谭笑会跟自己说话,他愣了愣,随后立即说道,「是,方才那人是我大哥。」

「这样啊……」谭笑说道,「亲生的吗,你们两看上去一点都不像。」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说道,「别人都这么说,大哥生来健壮,又力大无比。我自小便体弱多病,重一点的活都干不了,这次出来也是想赚点钱给娘治病,谁知道……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看上去沮丧极了,脸上满是懊恼,似是为自己的不中用而感到难过。

怎么能让正太伤心!

谭笑急忙安慰他,「别这样想,谁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适合你哥哥做,有些事情适合你做,你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

少年听了后立刻变得开心起来,眼里闪着期待,「真的吗,什么是适合我的道路?」

谭笑……这我哪知道,我就是随口灌个鸡汤而已。

她想了想,又说,「我今天刚来汴京,也不认路,正想找个嚮导。这样如何,我雇你一天,你带我在城里转转,我付你钱。」

少年一听很是心动,他想起卧病在床的母亲,立即点头答应了。

正说着,少年的哥哥从桥下跑过来,看到弟弟听他的话在这里休息没有乱动后,扛起他那个麻袋健步如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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