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口吐沫,举起棍子对着那人,她没有经验,就怕掌握不好力道砸偏了,反倒把人打死了。

心念几瞬急转,她咬牙闭眼,对着黑衣人的双腿打下去。

悽厉的惨叫声响彻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谭笑砸了有七八下才住手,他的双腿被打断了,这下想跑也跑不了。

她去店里拿了捆麻绳,将他的手脚绑了拴在柱子上,然后又拽着绳子试了试绝无挣脱的可能,这才虚脱般坐下喘口气。

她心里后怕不已,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衣服最里面一层也快要湿透了。

她擦了把汗,上去拽下这人面巾,平凡普通的长相,甚至可以说憨厚,扔在人群里完全不会有人注意那种。

谭笑想起听来的隻言片语,她不了解案子的详情,但也知道被害的那三个女孩子都是家境富裕的漂亮姑娘,每一个人都是被侮辱后虐杀而死。

她上去踹了几脚还不解恨,这种心理变态的杀人狂,就应该把他交给受害者家属,把他施加给受害者的每一样都加倍还给他,死刑都便宜他了。

稍微休息两分钟,她立刻向神侯府跑去。

一路跑跑停停,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缩短了一半,赶到神侯府时已是大汗淋漓。

夜里值守的守卫小哥看到谭笑这幅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问清了来意,赶紧带着她进去。

凌晨的神侯府内一片漆黑,人人都已经睡了,只有一处还亮着微弱的灯。

无情近期负责一桩灭门大案,本来已经睡下了,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丝及重要的线索,他迫不及待又来书房饭重新翻阅过往的卷宗,寻找那丝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门外侍卫来报,说有个姑娘求见,称抓住了最近几天城里少女被害一案的凶手。

听了此话,无情清俊的脸上诧异一闪而过,随后放下手里的卷宗,推动轮椅来到室外。

谭笑和一个守卫小哥在院子里站着等候,书房的门打开,一个坐着轮椅的青年缓缓出来。

这是个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他坐在轮椅上,白衣胜雪,鸦羽般的长髮随意搭在肩上,漆黑的瞳孔带着丝丝冷意,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看见了谭笑,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好像面前并不是一个绝色佳人,而是一盆花或者一株草。

无情冷淡幽深的眸子看向侍卫,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抱拳回道,「回大捕头,就是这位姑娘,称那个贼人闯进她店里去,已经被她打晕捆起来了,现在正在她的店里。」

无情的目光转向谭笑,他的目光缓和了几分,问道,「姑娘是?」

谭笑突然就有点紧张,她捏着手指小声说道,「我叫谭笑,这条街上那家奶茶店就是我开的。」

无情不由多看了谭笑两眼,云上的名字他早在纸杯上看到过好几次了,他对此完全不陌生,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老闆竟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他想到那些很喜欢的奶茶和果饮,心情莫名跟着愉悦了几分。

无情苍白的指尖轻点了下轮椅,点头道,「谭姑娘,那人现在还在店里?」

他没有问谭笑是怎么抓住人的,只需要一个照面,他就看出来谭笑完全不会武功,拿手无缚鸡之力比喻或许更恰当些。

谭笑点点头,「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晕着,你们赶紧把他抓走吧,那人好像会点武功,我怕时间长了他醒了就跑了,不过我把他的腿打断了,他跑也跑不到哪去……」

谭笑越说越小声,在捕头面前明晃晃的说自己打断了一个人的腿,她是不是有些目无王法啊。哪怕那人罪大恶极,但这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无情轻轻颔首,淡淡说道,「劳烦谭姑娘带路。」

无情双腿筋脉俱废,不良于行,只能以轮椅代步,却不需要别人帮忙推动。

谭笑走在她身旁,两人身后跟着两个佩剑的少年,看着像他的书童或是亲卫之类的。

「谭姑娘,你是怎么抓住那人的啊,我看你也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说话的叫金剑,另一人叫银剑,跟无情的冷漠不同,两个少年都是爱说笑的性格。

谭笑说道,「这人趴我窗户上正在撬窗,我那会还没睡,就听到了,我悄悄走过去猛地把窗子一开,他就掉下去了,对了,我在二楼住,他当时可能摔到了腿一时半会没法动弹,我就趁机把他打晕了,然后赶紧跑过来找你们了。」

说完她悄悄看了眼无情,也不知道自己这番漏洞百出的藉口,他信了没有。

银剑笑嘻嘻地接话,「谭姑娘,你可真勇敢,一般姑娘遇到这种事都要吓破胆了,哪里还想得起其他。」

谭笑干笑两声,她胆子倒也不大,换个地方她一样吓破胆,敢做这些事的前提,无非是有系统在,她的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街上偶有行人经过,店铺也几乎都关门了,远远望去,一片灯火通明的云上显得格外显眼。

谭笑打开门,那人果然已经醒了,正在用牙咬着绳索试图挣脱。

「无情捕头,就是这个人!」谭笑食指一指,一脸的愤慨。

那人在谭笑跟前还能出言辱骂,见了无情却像老鼠见了猫,一句脏话也不敢说了。

无情的双眼看着他,一双冷彻心扉的眸子,无端让人觉得胆寒,说道,「张小姐,柳小姐,王小姐也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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