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他换到另一个干净的沙发上去:又问:「我现在都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追杀你的这些人是谁啊,还有金风细雨楼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一问到这个问题,苏梦枕的表情没那么淡然了,脸色立刻变得又黑又冷,小孩子看一眼都要哭着回家找妈妈的那种。

他冷冷说道:「我被身边最信任的人出卖,他勾结六分半堂,欲置我于死地,好取而代之。」

谭笑一愣,她想着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是谁,杨无邪?王小石?还是那个没说过几句话的白愁飞?

其他人她也不认识的,看他脸色这么差,想来这会是不想再提这事的。

算了,她还是不问了,等无情回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看了眼伤口那几处,除了方才他一动又渗了些血,这会血迹再没有继续扩大,她终于放下一直提着的心来。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她笑了笑岔开话题,「吃点东西补充力,恢復得也快。」

鏖战好几个时辰,大半天没有进食的苏梦枕,此时经她一说,方才察觉腹内饥肠辘辘,肚子恰好此时发出「咕」一声鸣叫。

他窘迫地别开脸,轻声说道:「有劳谭姑娘。」

谭笑偷偷抿嘴一下,关上门去了厨房。

煮了两个鸡蛋,热了杯牛奶,罐子里还有刘娘子今早给她带的鸡汤,她还没有动过,放进锅里热上。

高汤熬煮了一整晚,鸡肉炖得香酥软烂,快要化在汤里,筷子轻轻一挑就能将骨头和肉分开,吃起来毫不费力,正适合苏梦枕这样的病号。

她端着托盘迴去,苏梦枕看着餐盘,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肉?」

「对啊。」谭笑扶着他坐起来,将勺子递给他:「你受伤了,多吃肉蛋奶才能让伤口快点长好。」

食物的香味能销人神魂般一缕缕钻进他的鼻子,苏梦枕喝了一口汤,缓缓笑道:「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大夫们不是说,该以清淡的白粥为宜吗。」

谭笑也没法向他解释新陈代谢补充蛋白质之类的问题,只好说道:「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我又不会害你。」

儘管肚子饿得咕咕叫,苏梦枕依旧吃得十分优雅,很是慢条斯理。

他喝光了鸡汤,碗里的肉也吃得不剩,还把牛奶和鸡蛋也一併吃了。

看来他是真饿了。

这会大概是夜里一两点左右,无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很大可能是不回来了。

苏梦枕靠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头顶的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压压的髮丝垂在苍白的脸侧,身上还穿着那身血衣,有种说不出的苍凉破碎之感。

谭笑看得一阵难受,眉头都紧紧皱起。费了好大功夫才给他擦洗了包扎好,这下又被他给弄脏了!

要不是她莫名其妙的有点怕这人,她一定好好说教他一顿,不要随便浪费别人的劳动成果!

她二话不说跑去楼上,拿了一套给无情备着换洗的寝衣,还有被子和枕头。

「苏楼主,你那身衣服不能穿了,当心伤口沾了土要发烧的,那可就麻烦了,还没怎么穿过,你先凑合一下吧。」

苏梦枕接住扔给他的淡青色衣裤,也没问为什么她一个姑娘会有男人的寝衣,表情怔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也只是说了一句:「多谢。」

谭笑拿起吃过的碗筷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笑眯眯地说:「那你自己换一下,我一会再进来。」

一个清洁术弄干净后,她想着苏梦枕应该没那么快就换好,于是回了卧室,想从二楼看看能能不能看到金风细雨楼那边的情况。

隔得太远,半点声音都传不过来,但那阵大火已经熄灭,应该是无情他们已经控制了场面吧。

她倒不怎么担心无情的安全,只会一手暗器的他就已经让无数人头疼了,现如今他九阴真经也练出了火候,这天底下能打过他的,应该也没几个。

何况铁手他们肯定也会赶过去帮忙的。

再次回到休息室,苏梦枕已经换了无情的衣服,自己那一身扔在脚下,可能是身上干爽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又放鬆了些。

「那个……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做的,比如说出恭什么的。」

对着这样一张高冷到生人勿近的脸,连说出这种正常的需求,她都觉得这话变得猥琐了起来。

但这也没办法嘛,有哪个人能一晚上憋着不撒尿,万一他现在就已经忍得很痛苦了,但因为不好意思说才一直憋着呢,病号的生理需求她总得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苏梦枕这下连客气的话都不想说,他的反应是直接转过脸去,用后脑勺对着她。

好的,他想。

真是个死傲娇,说一声借用一下厕所又能怎样,又不会对他高冷的白天鹅形象有一丝影响。

她扬起笑脸,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温声细语道:「我扶着你过去吧,我这里的东西比较奇怪,你自己可能不会用。」

虽然很傲,但他的动作却是很顺从,没有一丝抗拒地任由她搀扶着向卫生间走去。

「按一下这里冲水,这是水龙头,向右拧开可以出水,用来洗手的,这是洗手液,你可以挤一点在手心揉开,然后用水衝掉……」

苏梦枕茫然地看着这完全陌生又怪异的茅房,没有太多时间反应,只能将谭笑的叮嘱一一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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