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能愤愤离开。
这个角落剩下小人鱼与异种。
迟聿饶有兴趣的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当了一年多的田螺姑娘,终于忍不住了?
她轻轻咬了下唇,坐在祂身边。
「我……」
迟聿今天心情不错,「嗯?」
「你不要和别的女人来往,好不好?」
迟聿把玩着酒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小人鱼坐的距离祂近了些,眼睛里是炙热的情谊,如同烈火,焚烧了过来。
「她们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
「她们不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
「我还可以给你唱歌,人鱼的歌声很好听,可以为你织绡纱,我的眼泪还可以变成珍珠,还能给帮你杀掉那些想杀你的人。」
迟聿似是被这爱意烫到,放下酒杯,大长腿交迭随意舒展,坏心思的说,「哭一个让我看看。」
小人鱼酝酿了会儿,为难咬唇,「我哭不出来,要不你打我一下,我怕疼,疼了就会哭。」
迟聿轻啧了声。
心说自己虽然挺变态,但也没那么变态。
小人鱼没等到祂回话,朝自己大腿掐了一把,眼圈登时红了,泪水晶莹,化为珍珠更加透亮,颗颗饱满,品质绝佳。
迟聿抬手接了一颗。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神问「够了吗」。
迟聿颇为头疼,哪里来的傻人鱼?
「行了,别跟着我了。」
小人鱼慌了,在祂要站起身的时候,忽然爬到祂身上,跨坐在祂双腿之间,吻到祂唇瓣。
一股暖流注入祂的灵魂。
那种出生后飘忽不定的灵魂渐渐平稳。
随着小人鱼离开又陡然消失。
她刚哭过,我见犹怜的,含着哭腔强调:「我真的可以,我可以的。」
迟聿还在回味灵魂得到温养的感觉,闻言,「真的可以?」
小人鱼点头,「嗯!」
迟聿轻笑了声,「行。」
祂是一个比游败更缺乏同理心,比亚瑟更不懂克制的混蛋异种。
灵魂得到温暖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迟聿迎着她懵懂天真的眼神吻了过去,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是凭藉本能去汲取让祂觉得温暖的东西。
鬆开她的时候。
女孩的手指如玉,无助的攥着祂的衬衫,浅白色的眼眸湿润,含着水光,雪色脸颊染了几分艷丽的红,小巧柔软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吸。
迟聿手掌摩挲过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能感受到她身躯的颤抖,连带着浓密的眼睫也轻轻颤着。
像一隻误入狼群的小羊羔。
而祂就是那头恶狼,一点一点厮咬着单纯无知的小羊羔,「你叫什么?」
她怯生生的回:「司尘。」
迟聿:「这是什么名字?」
她落寞垂下眼睫,攥着祂衬衫的手指又收紧了些,「就,不被期待,不受宠爱,渺小平凡如一粒尘埃的意思。」
迟聿哦了声,笑的有几分痞气,「想换个名字吗?」
司尘眼神微亮,期待的望着祂,「什么名字?」
迟聿:「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给人起名。」
司尘依旧望着祂。
迟聿嘟囔了句麻烦,随口说了「娇」字。
小人鱼有些失望的垂眼。
迟聿挑眉。
原本想着敷衍两句,她能打消让祂起名的念头,但看到她嫌弃祂起的名字,迟聿又恶趣味的说,「你想跟在我身边?」
司尘点头。
「那就叫这个名字。」
司尘神色纠结,小心和祂商量:「就只让你叫,行吗?」
「行。」迟聿也不和她计较,拖着腔调,嗓音沙哑而充满磁性,「娇娇。」
司尘脸色微红,害羞了。
迟聿不懂她这种小女儿情绪,祂轻佻地拍拍她屁股,「下去,我要走了。」
司尘红着脸下去,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祂。
过了会儿,又试探性地伸手勾住祂斗篷的一角。
洁白小巧的手掌陷入柔软而漆黑的布料之中,莫名燃起些暴-虐的摧毁欲。
迟聿面不改色的向前走。
思索自己留下这小傢伙是不是个错误决定,要不还是丢了?
大概是没等到祂的呵斥。
司尘大胆了些,彻底攥住了那片衣角,像是孤独的漂泊者终于找到可依靠的臂弯。
路过拐角。
又见到了酒吧和迟聿搭讪的妖娆女人。
司尘宣示主权挡在迟聿身前。
但迟聿比她动作更快,一道红光闪过,那女人就没了生息。
她倒在地上,腰间挂的牌子掉落,散发出大公会独有的魔法气息。
——大公会在半年前就挂上了迟聿的追杀令,谁能够杀掉祂,就能够得到无尽财富。
重赏之下,勇夫极多。
司尘鬆开迟聿的衣角跑过去捡起腰牌,「她是杀手?」
迟聿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你早就知道了?」
「自然。」
司尘笑了起来,又乖乖的回到祂身边拽住那一点衣角。
迟聿啧了声,真傻。
放杀招之后,灵魂会有一些不稳,这种飘忽不定难熬的感觉,平常忍忍就过去。
但如今,旁边有条能滋养灵魂的小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