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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疯了吗?你难不成还想搞自杀?!」

顾文昱闻声轻笑了下,他双眼失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薄唇微微的动着,缓缓说道:「……今晚我看见然然的手上有很多这样的割痕……」

「……有深的有浅的,还有一些旧伤没好又带着新伤的……错乱的伤痕在他的手腕上遍布着……」

他嘴角微微的抽动,哽咽了好一会儿,哑声道:「……然然说……感受着疼痛,才有活着的感觉……」

顾海枫动作愣住,他征了下才抬起头,望着顾文昱颓丧的黑沉的眼眸,他抿着唇没讲话。

「……奶奶走了……然然说他没有家了,他最后的希望被夺走了,这七年他一直在痛苦中挣扎,可我却一点都没发现……」

顾文昱黑沉的眼眸里涌上一层水光,他失神的喃喃道:「……这七年然然经历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然然经常会酗酒,我也一点都不知道原因……」

「何毅说然然这七年根本没睡过好觉……现在想想……」他苦涩的笑了几声,哑沉的声音带着悲痛。

「大概是然然为了能入眠所以才会酗酒的吧……把身体折磨成这样,也是因为心底的痛让他难以忍受吧……」

「……可是这些……我是今天才知道……我他/妈现在才发现然然这七年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

顾文昱艰难的粗/重的喘息着,他拿起桌上的另一瓶酒直接的酒柜上砸。

「这些事情的根源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他/妈的那个破烂的游戏!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顾文昱双手抱头,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指插进他粗/黑的髮根里,他坐在沙发上俯着身体,因为剧烈的喘/息胸膛起伏的厉害。

顾海枫坐在一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状况,他知道林清然受了不少伤害,可是没想到他奶奶也在那个节骨眼去世了。

对林清然来说本来就遭遇了很严重的伤害,他最爱的家人又在那个时候离开他,的确是会对他造成很大的打击。

换成他他可能会比林清然更难以忍受。

顾海枫试着张了几次嘴,但是却没能说出一句安慰顾文昱的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也没资格去安慰。

诺大的客厅里,酒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在空中飘散着,被砸碎的酒瓶和玻璃碎裂的酒柜让这一切看的略微狼藉。

医生很快赶到,看着现在的客厅倒是很镇定,毕竟上次在主宅他见到那一地狼藉后现在的接受能力高了许多。

去到顾文昱面前,医生见到顾文昱手腕上的伤口时却还是震惊了。

这次手腕上的伤口比上次顾文昱划破手掌的伤严重许多,流下来浸湿地毯的血现在凝固成一团,混着厚重难闻的血腥味。

顾文昱手腕上被割了好几条伤痕,伤口很深,每一条伤口都能看到割开皮肉的口子,顾海枫看不下去,把头撇过一边。

医生表情凝重的帮顾文昱处理伤口,幸好他经过前几次的事有所准备,把所有要用到不用到的东西都带了过来。

「顾少爷,你该不会是——」要割腕自尽吧?

话在嘴边说到一半,医生没敢再说下去,顾海枫紧张的瞥了眼医生,见医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一直绷着的神经才慢慢放鬆下来。

顾文昱的伤口处理好天也快要亮了,看了眼时间男人叫来阿姨收拾好客厅,然后走向厨房。

顾海枫望着顾文昱紧张道:「哥你干嘛去呀?」

医生也担心的喊道:「顾少爷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顾文昱没有回头,喑哑的声音道:「天快亮了,然然待会得起床吃早餐,得快点煮。」

顾海枫闻声抿了下唇,看着顾文昱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

医生了解的不多,还是忍不住问:「顾少爷会煮饭?」

顾海枫点点头,疲乏的靠在沙发背上,有气无力道:「我哥他七年前在学长离开之后,就开始学做饭了。」

回忆起来,他轻嘆了口气:「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在学做饭,但是学长还没回来时他几乎不进厨房,还是学长回来之后才开始顿顿都是自己做。」

医生望着厨房中岛中熟练的在弄早餐的男人,倒是欣赏道:「顾少爷还挺深情,就是有时候挺暴君的。」

听到「暴君」这个词顾海枫忍不住笑了出来:「形容的还挺对,我哥是性格和我大伯婶婶都不像,倒是很像我爷爷。」

他倒了杯水喝了几口道:「我以前听我爸说因为我爷爷□□独断的性格以前追我奶奶时真的是路途坎坷,可是没想到我哥……」

顾海枫顿了顿,又喝了口水:「人生如棋,走错哪一步都不能悔棋,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虽然顾海枫说的模棱两可,但是医生却是明白了一些,也识趣的没有接着再问。

医生收拾好东西后离开了顾文昱家,顾海枫忙了大半夜现在累的只想摊在沙发上。

「嗷呜~」肉鬆用爪子戳了戳睡着的顾海枫的手,晃着尾巴沙发旁边看着他。

顾文昱以往忙的时候都是让顾海枫代替照顾肉鬆的,所以顾海枫算得上除了林清然之外和肉鬆关係最好的。

「嗯……」顾海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看见肉鬆在旁边,他抱起肉鬆又躺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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