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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着,忽然伸出手抓起薄暮的手腕,修长的指尖轻轻扣在她的脉搏上。

薄暮任由他抓着,闻言愣了一下:「他们杀人灭口吗?」

池宴鬆开她的手,看向她挑挑眉,却没说话。

两人回到妄月殿,池宴便在莲池边坐下,从案上扯过一张淡黄色的纸,不知在写什么。薄暮坐在一旁,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得入迷。

忽然想到什么,施了个法,宽大的案上顿时多了一副纸笔。

池宴懒懒掀了掀眼皮,睨了她一眼,没管她,继续写手里的方子。

薄暮觉得此刻的池宴简直美得不行,就连一旁盛开的一池红莲与之相比,也要黯淡几分。

她有许久没画过画了,如今这么大个美人坐在她面前,手早就管不住了!

草草地勾了数张草图,还是不太满意,又换一张,脚边逐渐堆积起大大小小的废弃纸团。

等她将脑海中的模样勾勒出来,一抬头,面前原本坐在面前的人却早已没了影。

薄暮心头一跳,环顾四周,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池宴?」

空荡荡的妄月殿内儘是她的回音。

忽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叫魂呢?」

说着,忽然瞥见案上的画,池宴扬眉,问:「画的什么?」

薄暮听到回应,欣喜地站起身,咧嘴笑得十分开心:「画的你!」

池宴移开视线,嗤了一声:「丑死了。」

薄暮不服,将画拿起来同他比对:「我的画技虽比不上二哥,但在三界之中,也是有名号的!」

池宴低头轻笑一声,薄暮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登时急了。

正要辩解说,下次定会画得更好看,却见他缓缓朝她走来,薄暮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还端着一个玉瓷小碗。

薄暮动作一顿:「你还要喝药?」

池宴瞥了她一眼:「谁说本尊要喝,这是给你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的神魂不稳似乎是先天的,许是体内封印一事,这药能助你稳固神魂,免得到时候出了门,轻易就被魔族摄了魂,说出去都丢本尊的脸。」

薄暮一喜:「美人,你关心我啊?」

池宴冷哼:「少在这儿逼逼赖赖,趁热喝了。」

薄暮小脸一皱,正要拒绝,余光却见池宴瞬间微沉的脸色,吓得连忙接过药碗。

池宴将手懒懒拢进曳地宽袖中。

好整以暇地抬了抬下巴示意,朝她道:「喝啊。」

薄暮僵直的视线一寸寸落在那碗褐色的药汁上,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看着那如镜的液面映出她愁苦的模样,忍不住抬头看向池宴,正要撒娇哀求。

池宴挑眉:「要本尊餵你?」

薄暮:「……」

不了不了!

上次餵药的阴影还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她绝对相信,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就会立马把药灌进她的肚子里。

薄暮苦着一张小脸:「我喝。」

一旁的池宴还特别好心,似邀功般同她解释说:「上次见你被苦成那幅鬼样子,这回本尊特意改了方子,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

薄暮:「……」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可以吗?

一碗药咕噜进了肚子,薄暮感觉,确实没上次那碗药苦,可整个人还是被苦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池宴又道:「这调理的方子得常喝才有用……」

还未说完,薄暮目瞪口呆,脱口而出:「还要喝?」

池宴用一种「你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瞥了她一眼。

薄暮顿时生无可恋。

之后,池宴每日都没落下地给薄暮熬药。薄暮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却还是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

只是忍着连喝了两日后,终于忍不住了,在池宴熬药时逃似的出了云亘境!

池宴一如往常,端着一碗药走出来,却没瞧见薄暮的身影,俊美的脸上满是疑惑,将神识散出去寻人,却无果。

莲池忽然阵阵波动,单恆展翅飞出来化作人形,同他解释道:「四殿下方才急冲冲的走了,许是……」

他没说完,却将视线缓缓落到池宴手中的药碗。

池宴也跟着低头,左手轻轻晃了晃那玉瓷小碗的药汁,半响端到嘴边抿了一口,皱眉道:「有这么苦么?本尊已经改过很多遍了。」

小丫头片子真是娇气。

单恆却忽然提议道:「属下在凡间见过,若是药太苦,吃上一颗蜜枣便好了,不如,境主为四殿下备些蜜饯?」

池宴挑眉看他,半响轻哼一声放下药碗,嗤道:「麻烦。」

他可没那么閒,爱喝不喝。

薄暮出了云亘境,一路飞快往绛绮居逃了。

那药也太苦了吧!

呜,她受不住了了!

正在绛绮居画画的宿绵,忽然听到木门「咯吱」被打开的声音,头也不抬道:「说了不在我这儿,你上别处找吧。」

「二哥!」

宿绵闻声动作一顿,抬头却瞧见薄暮慌张地跑进来,一屁股坐在一旁的软榻上。

「小薄暮?」他惊奇问道,「怎么有空来这儿了,不陪你的美人了?」

薄暮小脸一皱:「他这几日,非要我喝那劳什子巩固神魂的药,苦死了!我好不容易趁他不注意,才偷偷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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