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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脑子嗡的一声,在腰上摸了个空,头皮上一阵细密的麻,他开始飞快地在身上摸索起来。

花成金嗫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防突发情况,咱们禁军的底层军士都是只认腰牌不认人,若是有人盗取了暮统领的信物,那,那就……」

花成序打断他断断续续的解释,温声问道:「暮云,今日你见过谁?」

暮云:「不可能。」

庸宴:「清河郡主。」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宣抚使的侍女看见两人是一起失踪的。」

暮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雪白。

庸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手上到底用了多大劲,沙盘石做的圆角竟然被他生生捏碎了,他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将留在手上的灰尘拂去——

此时此刻,众统领都觉得庸宴身上突然满溢出了浓到化不开的煞气,偏偏他本人又还是山停岳峙般地稳健。

像一隻耐心又残暴的兽,摆好了狩猎的姿势,等待猎物进网。

庸宴:「祭天和阅军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花成序,如果宣抚使不能按时赶回,就去掉宣抚使的坐席;堵住好事者的嘴,谁敢多议论一个字,就让他烂在宁州,不必再回平京。」

花成序抱拳称是。

庸宴:「狐卫李恩,狮卫文简,提高巡查戒备强度,从现在起,炙盘方圆三里内任何一个人的动向你们都要清清楚楚,封闭草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文简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能再得用。

庸宴:「回京再收拾你,现在我只问——巡查草场,你能不能做!」

文简红着眼吼道:「属下得令!」

「花成金。」庸宴回身看向极力将自己缩起来的文职副将:「炙盘的地下通风道一定还有别的入口,给你两百人,去找。」

花成金一辈子没上过前线,也不想蹚这趟浑水。

孟慈音奋力挣开苏平力暗戳戳的钳制,死命挺着胸膛吼道:「蟒卫孟慈音请命!」

庸宴只看着花成金。

花成金此人,少年时在宗族中跟在嫡系子弟身后,成年后进了禁军又老老实实跟着族兄花成序,后来庸宴来了,他就兢兢业业地为新都督效力——

在家听夫人,在外听都督,他这人从小到大做过最大的主就是跟家里争了要娶江蕊这件事,除此以外,他连大声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他谨慎惯了,像这种危险事,那是从不做的。

可花成金一不敢违抗庸宴,二来……

想到他的夫人江蕊曾经开罪过秦姑娘,这次他若能立一小功,说不定夫人也能好过些。

花成金:「属下,属下得令!」

盛司的声音响起在帐外:「都督,银甲卫司马统领到!」

庸宴的目光掠向帐门的方向:「无故迟到,三十军棍,现在就先带下去领罚。回京后再行论罪。」

苏平力花成序二人对视一眼,微微点了个头。

庸宴:「豹卫苏平力,鸮卫花成序——原职不变,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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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桥看清了男尸僵硬失血的脸。

「司马齐。」秦桥闭了闭眼,蹲下身查看尸体的僵硬程度:「他死去至少有两个时辰了,庸宴绝不会发现不了,说明有人在替他遮掩——他在这里,那在上面的『司马统领』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宴哥小时候有一点自闭啦。

但是关于自闭症我了解得不多,大家当个故事看,千万不要当真!如果感觉心理不适,一定要去找专业的心理医生咨询!

第41章

清河刚要开口,秦桥眼眸一亮:「我知道了。」

虽然身处险地,瓷学被人威胁,庸宴也有可能随时发疯,但秦桥还是想完成一种「谜题破解」式的成就——

长久以来,始终是她在幕后布局,这次突然被人摆了一道,竟然还有种答题的快感。

秦桥:「司马齐是不是有个兄弟?他们两个的长相和身高可能非常相似——再或者,司马齐干脆就是个孪生子,他有个隐藏的家人,不在之前我们的监察范围内。」

清河很干脆地点了头。

秦桥垂头打量着司马齐僵硬的身体:

「三个月以前,司马齐就频频因为『家事』请假。这次春猎出发之前他还想通过我淡化自己在庸宴那里恶劣的形象——说明他真的是有事脱不开身,还想在庸宴手底下混,并非故意讨嫌。」

「可司马齐又能有什么家事呢?」秦桥自问自答:

「答案是没有。司马家是新贵,他父亲四十多岁的时候才跟随了先帝一同起家,家庭结构是出了名的简单:只有三口人。而且司马齐进入大众视野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了,他有个不为人知的兄弟也很合理。再者说——」

秦桥摸摸下巴:「司马齐就是丰州人!算算时间,他出生那年正赶上丰州地动,那时丰宁两地易子而食的情况非常普遍,为了让全家人活下去,有些孩子在幼年便『夭折』了。很显然,这个本该『夭折』的兄弟,却在几十年后重新找上了他的血亲,应该就是这件事,令司马齐感到非常苦恼。」

清河垂下眼眸:「阿房聪慧。」

秦桥:「若我所料不错,那位『隐藏的兄弟』也在郡主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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