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沈励一个房间?」他声音低沉,隐隐带了火气。
时翘被吓了一跳,这沈知舟有病啊?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
这次沈知舟力气比上次还大,刚才捏着手腕让她靠在柱子上,她身体跟柱子间没有完全贴合,倒还可以接受,现在掐着她的腰,将她摁在墙上,她腰背部分跟柱体紧紧贴一起,被硌地难受。
她下意识推了他两下,随着她抬手,裙摆被扯上来,露出膝盖两块伤痕。
沈知舟根本对她的推打无动于衷,只盯着她的膝盖看,那目光,好像要把她冻截肢了一样。
「膝盖怎么回事?」
他目光阴冷,好像时翘说错一个字,就要就地掐死她。
时翘也挺委屈,这叔侄俩都莫名其妙!
她冲他喊:「沈励弄的,又不怪我,我还疼着呢!你凶我干什么?你去凶沈励啊!你对……唔……鬆开……」
时翘被沈知舟一下掐住了脸,肥嘟嘟的脸被他大手一掐,嘴唇嘟成了小鸡嘴,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但她还是不服气,含含混混地叫嚣,「鬆开啊,神经病,好疼,鬆开啊……」
沈知舟逼视着她,声音裹着浓浓的怒火,甚至是在吼她,「你跟沈励都干了什么?!」
沈知舟很少这么失态,时翘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了。
脸颊被掐住很难受,她一边用手指甲去抓沈知舟手背,一边喊:「沈知舟,你是淫者见淫吧?我跟沈励什么都没干!就是你侄儿跟你一样,是神经病,把我拽倒了,膝盖磕成这样,我还没找你们沈家要赔偿,你还敢凶!讲不讲理啊!」
沈知舟手一僵,下意识鬆开了她。
时翘赶紧搓了搓自己的脸,捂着脸颊控诉他,「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你不是说疼了就直接说,我说了也没用啊!你还是不鬆手啊!你看你看,粉底都掉了吧,脸都红了吧,沈知舟,你没有心啊?」
沈知舟抿抿唇,「抱歉。」
「抱歉没用,不原谅!」时翘瞪他,「我知道了,你上次说,疼了就直接说,没说你会鬆手,对吗?你这个奸诈的商人。」
沈知舟由着她扣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也不反驳。
「我们现在说好了,我喊疼了,你就得鬆手。」
「好。」
「不许再动手!最后一次!」
「好。」
「答应的这么爽快,一定有诈。」时翘得寸进尺,十分膨胀,「录个音当证据。」
她掏出了手机。
「行了,别闹了。」沈知舟还是有自己的底线,不会轻易妥协。
「我的脸好疼,本来就挺胖,会不会肿起来。」时翘开始哼哼唧唧。
沈知舟冷眼看她。
「膝盖也好疼,这都磕了几天了,还这么疼,感觉还会流血。」
沈知舟:……
「腰也挺疼,你为什么要掐我呢?」
沈知舟目光下移,停在她腰间,认真探究道:「腰在哪儿?」
「沈知舟!过分了!不录就不录,不带人身攻击的!」
时翘气呼呼往前走,不愿搭理他了。
她刚走几步,手中一空,手机已经被随后跟来的沈知舟拿走了。
小样,还不是得低头?
时翘格外得意,但还是保持高冷,当做无事发生,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然后,她就听见身后传来沈知舟的声音——
「沈知舟保证,以后时翘喊疼,就立刻鬆手……」
醇厚低沉的声音裹在夜风中从她耳边拂过,带来丝丝的痒意,时翘控制不住扬起嘴角,有得意、有骄纵、还有一丝甜滋滋的不知名的东西。
时翘坐在沈知舟宽大的会客厅里,还在琢磨他刚才的逻辑。
她跟沈知舟解释,自己被沈励当成「佣人」带进来的,不可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只能跟沈励在一起。甚至为了让他相信,还把沈励的打算都说了。并且她还声情并茂的演了一齣戏,力图证明自己清清白白,不到十八岁,是不会干奇奇怪怪的事的。
但她演得费心费力,沈知舟根本不屑一顾,「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都是未成年,像什么话?」
然后,她就被沈知舟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她回过味,就想问问沈先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成年一个未成年,像话吗?
结果沈先生丢给她一个冷眼,「放心,我晚上三点的飞机,一会儿就走。你今晚就住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沈知舟不管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是人群的焦点,所以他不好缺席太久,把时翘扔到他房间后,他就继续去生日宴会场了。
苏家给沈知舟安排的房间自然是又大又豪华的,不过剩下时翘一人时,看着空荡荡的、垂着各种繁杂帷幔一眼望不到头的房间,她就有点怕。
这种古堡风格华丽是挺华丽,但也挺阴森,好像时不时就要从层层迭迭的帷幔后面掉出一截胳膊一个血呼啦次的脑袋似的。
在努力克制恐惧,沉默了半小时后,时翘有点忍不住了,开始给曹盛发信息。
时翘:【呼叫曹先生,呼叫曹先生。苏小姐的开场舞结束了吗?我可以出去了吗?】
曹盛:【不行,待好。】
时翘琢磨这四个字,语气不对,不是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