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宋蜜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突然浸了水,潮湿了。
对上她的视线,男人很快回了神。
宋蜜忽地绽开一笑,「就算我长得再好看,也不能成为温律师虐待病人的理由吧!」
「我饿了!」
闻言,温宴礼顿时将眸中情绪尽数敛了去,「嗯,给我半小时。」
再次看着男人转身而去,宋蜜嘴角的笑意瞬间凉在了那里。
她好像心疼了。
心疼他对自己的关心。
她开始忍不住联想,等到了那一天,他眼看她身陷囹圄,眼看她万劫不復,他会怎样?
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顾忌这个,她必须立即着手反击,争分夺秒地跳出眼前的困境。
他说半小时,就是半小时。
温律师牌爱心晚餐,是一份看起来很简单的炒饭配汤。
宋蜜赶时间,来不及细嚼慢咽,但是炒饭味道和口感仍然是挑不出错的。
汤还剩下半碗,她的手机又响了。
正是所谓的摊牌电话。
不过打来电话的人并不是沈延业,而是沈延业的二哥,沈延安,「宋蜜,你也别派人满世界的找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两个女人都在我手里。」
先来一个沈茹茗打头阵,再来一个沈延安做掩护,有一说一,她还真是看不惯沈延业这种藏头缩尾的做派。
不过也对!
想想沈延业做的那些龌龊事,倒是她高看他了!
「二公子还真是敢说,就不怕我录了音,转头就告你一个绑架勒索?」说着,宋蜜看了一眼注视着自己的男人,同时开了免提,「这年头,绑架,勒索,哪一条可都是重罪呢!」
「你少特么废话,我勒索你?」沈延安一言不合就爆粗,「你想见到人,就乖乖把老爷子的另一份遗嘱交出来,什么三年不三年的,少跟老子来这一套!」
「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串通一个律师,拿着一张破纸,就想一锅端了我们沈家三十几年的基业?!」
「姓宋的,你真当我们都是死人嘛!」
宋蜜将手机放在了桌上,等沈延安这一通咒骂消停了之后,才再开口,「遗嘱不在我手里,不过,我想二公子也是不会信的。」
「刚刚你说的话,我已经录了音,我现在就挂电话报……」
沈延安连忙打断了她,「宋蜜,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你前脚报jg,后脚,你和那个姓温的男人就能双双喜提热搜?」
「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个有名的律师,一旦他的那些委託人和客户看到这些辣眼睛的东西,你觉得他往后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吗?」
「还是说,你打算干脆就养着他……」
手机里,沈延安的话越说越难听,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却始终神色如常,仿佛事不关己。
宋蜜的脸色已经冷透了,她实在不耐烦打这种没意义的嘴仗,「不管你信不信,遗嘱不在我手里!」
「二公子非让我拿一样我没有的东西跟你换,是诚心来跟我摊牌吗?」她语气不善「那就不要耽误我报警的时间了!」
说着,宋蜜就把电话挂了。
……
那头,沈延安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整个人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个女人特么是个正常人吗?」
明明受制于人的是她,竟然还敢反过来挂他的电话?!
他就说宋蜜一介孤女,爹妈都死透几百年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主。
一个什么夏媛,再来一个酒吧的老闆娘,能唬住她?
结果怎么样!?
不行,他得给老三打电话,问问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他还得舔着脸把电话再给宋蜜打过去?!
这特么算怎么回事!
沈延安这么想,也就这么干了,完全没想过自己这是被人当成了炮灰渣渣在投石问路呢!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提着一口气噼里啪啦地就开了口,「喂,老三……」
……
这边,沈延业的住所。
挂了他这个炮仗二哥的电话之后,沈延业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多丢一个沈延安出去绕这一趟圈子,其实只想搞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那份所谓的三年后才会公诸于世的另一份遗嘱,究竟存不存在。
至少过去这段时间,他们动用了所有的关係,查遍了锦州大大小小的律所和银行保管箱,都没能查到有关这份遗嘱的任何蛛丝马迹。
要么,这份遗嘱就在宋蜜自己手里!
要么,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份遗嘱!
老爷子不会不知道遗嘱的公信力有多么重要,何况,他生了他们子女十二人,除了长房长子英年早逝,剩下他们十一个,再加上一个寡妇大嫂在内,人人都有争夺权。
这份遗嘱倘若不通过任何第三方公证,只会让继承人的处境更加艰难。
倘若不是忌惮那份遗嘱,他根本不介意铤而走险,花一份大价钱找人直接做掉宋蜜!
可现在宋蜜一口咬定遗嘱不在她手里,是真的,还是她料定了,他们不敢把那两个女人怎么样?!
那他就让她好好看看,他究竟敢不敢!
掳人要挟这种事,他哪能真的放手交给沈延安,所以,别墅那边负责盯着乔卫卫的几个人里,领头的就是他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