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茗只好道:「那好吧, 你们还没有办婚礼吧?准备在哪办?会叫上老同学吗?」
「不会, 在家办。」徐初延笑了下,方茗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结婚不大办吗?你们家那边是旧城区, 也太……」
寒酸了点。
纪礼笑了声, 偏头,当做没听到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徐初延深吸口气, 慢慢呼出来,眼底带过不耐,「因为马上就拆了,正好在那留个纪念。」
「哦,这样啊, 意义重大嘛。」方茗似乎并没有被说服,神色有些轻飘飘的。
纪礼就这么看着她阴阳怪气,也不知道脑子搭错什么神经了,纪礼不在的时候,方茗还跟徐初延笑眯眯说话,纪礼一来,言语间儘是针芒。
「老公,我们回去吃饭吧。」纪礼有些烦,扯了下徐初延的胳膊,「一会菜冷了,不过就是碰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恩。」徐初延点头,方茗怔了下,她刚才说了那么多,本以为已经激怒了纪礼,甚至给纪礼留下了怀疑的态度,没想到纪礼到头来来一句『无关紧要』。
「也不算无关紧要,我跟徐初延高中的时候关係不错,要不是他没去大学,我们本来可以在学校……」
「所以呢。」纪礼打断她,很不耐烦,「你现在想对一个已婚男人说什么?说你青春未完成的事情?可是这跟我老公有什么关係?」
「要不……」纪礼笑意渐深,「你问下我老公,他记不记得你?」
方茗看向徐初延,徐初延头疼,「我没跟你约定过什么吧?」
方茗张了张嘴,纪礼将她要出口的话,堵回去,「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反正我是不会带着委屈和疑虑回家大哭大闹,然后闹着离婚,给你完成青春未完成的事情。」
「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你的人生永远只停留在十七八岁吗?你十七八岁都完成不了的事情,凭什么觉得三十岁了,面对结了婚的徐初延,你还有机会?」
纪礼嘲讽看她,语气轻飘飘,却把方茗说的哑口无言。
年少时喜欢谁都不算卑鄙,可既然长大了,没眼力见喜欢一个人,是贱。
轻贱自己,也作践他人。
纪礼并不觉得方茗多喜欢徐初延,不然这十多年,她有的是机会联繫徐初延,不过就是现在看着徐初延娶了别人,突然想起自己年少的欢喜,心有不甘罢了。
徐初延看着方茗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忙一把拉过纪礼,「请你不要再说些让人误会的事情,我早就不记得读书时候的事情了。」
他拉着纪礼要走,方茗在后面道:「徐初延,你说要去安大的,我才去的,可是你没来。」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去安大是我想的,可是人活着不是替别人完成想法,很抱歉,我不能为你的喜欢买单。」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才能让他买单,得是他心甘情愿的。
纪礼回餐桌的路上想,方茗不甘心是正常的,如果她的暗恋也无疾而终,很难做到心里太平。
真不知道说自己幸运,还是命中注定。
起码现在,她年少时的因,有了果。
很多人,年少时的欢喜,最后都是泡沫。
「你要是跟她在一起,也挺好的,当年。」纪礼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徐初延蹙眉道:「不可能,我对她没那个意思。」
「如果你跟她在一起,现在可能就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徐初延拿着筷子,想了想,纪礼面露失落。
「但我不会和她很长久的,她喜欢的是十八岁的徐初延,不是徐初延。」徐初延嘆了口气,「所以你说的这个根本就不成立。」
人的一生那么长,怎么会有人永远留下十八岁的美好,二十八三十八,也是他的美好。
「不像我家礼礼。」
徐初延给她夹菜,「喜欢的徐初延是正在进行时。」
「你少说的这么肉麻,成绩那么差,还说这些。」纪礼没好气哼哼,徐初延逗笑了,「我成绩差,英语可不差,语法知识好得很。」
纪礼这次信他,因为他经常去国外比赛,不可能永远带着翻译,英语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其实他学习能力很强,就是没那个心读书。
「不过你说结婚不请同学,是认真的?」纪礼问他,徐初延点头,「恩,没什么关係好的,你有吗?」
「大学有,可是她们也过来不了。」纪礼笑着,倒也没什么遗憾的,这年头,结婚都变成了份子钱的通道了。
下午去试礼服,徐初延才打起了精神,事先徐妈妈就预定了,上午去的那家比这家大,毕竟上午去的是卖手錶附赠的礼服,也不是专门做礼服的。
纪礼一开始就想好了,既然在家里办,肯定不会很隆重。
结果到了店里,徐初延盯着店里几个大的婚纱看,纪礼连忙道:「我们就在家办酒,你这裙子这么大,你家那个小院子,够用吗?」
「可是白天是在酒店啊。」
行程是先去酒店安排好,再回纪礼家,等徐初延来接亲。
「不用了。」纪礼拒绝,跟店员说:「有没有版型小点,低调点的礼服?」
「婚纱的话,新娘子肯定是隆重的比较好,你家先生看起来很希望能够选隆重的呢。」店员看着徐初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