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伊瑟道,可他说完后随即一笑道,「但说不准有一天您会自愿娶我呢。」
「永远不会。」慕尔语气坚决。
伊瑟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也许您在给我拨通下一通电话时,就愿意娶我了。」
慕尔觉得他简直顽固的不可救药。
看到窗外的景象已经返回U星,慕尔道:「在这里下落就行,我自己回家。」
现在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季斐城的情况怎么样了,慕尔担心得不行。
伊瑟轻轻一笑,道:「大人,您刚刚睡觉时通讯提醒一直在响,我担心您被打扰,所以替您关掉了提醒。」
慕尔一惊,连忙去看光脑,看着一排排来自季斐城的未接来电,慕尔眉头皱紧,心也吊了起来。
突然联繫不上她,他肯定很担心,他下午还说身体不舒服来着……
伊瑟趁机凑上前来,抬手碰了碰慕尔的唇角。
慕尔猛的向后退开,险些摔倒,伊瑟将她及时扶住。
他轻笑,抖了抖手中的餐巾纸,道:「大人,您刚用了餐,我猜您可能会需要这个。」
慕尔一把推开他,接过餐巾纸,用力在嘴角擦了两下,而后绕过他离开。
飞船已经平稳落地,舱门也已经缓缓打开,慕尔一分钟都不想再在这里多呆,她快步走出去。
伊瑟在她身后道:「恭送您,大人,期待您的来电。」
…
慕尔飞快赶回了家,在进门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了季斐城。
他就坐在鞋柜上,低垂着头,背微躬着,听到声响,他立马抬起头来看她,安静的别墅中,慕尔清晰地听到骨头僵硬后发出的「咯咯」响声。
「怎么坐在这儿?你还好吗?」慕尔道。
「我在等你。」季斐城声音微哑,眼尾微微泛着红色。
「等了很久吧,抱歉,我…我去送资料了,通讯铃声也被我不注意关了,所以才没接到你的电话。」慕尔很愧疚,可下午的事太迷惑复杂了,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暂时不想说出来让季斐城一起担心。
季斐城的眼睫颤了颤,他道:「不是说不去了吗?」
慕尔抿唇,道:「资料要得太急了,我临时找不到人陪我去,所以就自己去了,抱歉…」
「是吗……」季斐城努力想挤出一个笑意,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慕尔,抱抱我好吗?」季斐城道。
慕尔上前几步,轻轻将他拥住。
季斐城在慕尔怀中,浑身僵住。
本该是让感到安心的怀抱,此刻却充斥着一道陌生的气味。
他能感觉到那气味不是无意间染上去的,而是被人刻意留下的。
这是,谁的示威?
季斐城垂下眼睫,眸色被一片阴影遮盖,他抱住慕尔的手臂收紧,将慕尔抱得更紧了。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下午不是说不舒服吗?有没有去过医院?」慕尔关心问道。
季斐城道:「…是孩子在闹,孩子肯定是想妈妈了,慕尔,你摸摸它吧。」
季斐城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逼她,明明已经知道了她是爱孩子,他该给她时间,可在这充满陌生气味的怀抱里,他满心不安。
慕尔沉默住,虽然这段时间,她因为跟孩子的相处,已经开始逐渐接受并去习惯它的存在的,可接触,她还从来没有做过……
「慕尔,你摸摸孩子吧,求求你了。」季斐城的从来都是知道该怎么逼慕尔的。
慕尔轻轻吸了口气,应道:「好。」
她僵硬的抬起手,顿了片刻,掌心贴上季斐城的肚子。
掌下触碰到的地方温热柔软,慕尔顺着肚子的弧度上下抚着。
其实真正做出这一步后,她发现,这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做到和接受。
慕尔就这样抱着季斐城一下一下哄着,她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联繫不上我了,别怕,我已经回来了。」
在慕尔的声声安抚中,季斐城的情绪终于恢復正常。
他开始自责自己刚刚的行为,道:「对不起,我刚刚不该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段时间慕尔好不容易开始慢慢接受孩子,他很害怕,因为他的行为让慕尔再次对孩子变得抗拒。
慕尔道:「没关係的,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我早该这么做了。」
她说着,抚在季斐城腹部的手又动了动,道:「其实真正接触下来,我发现这种感觉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样让我有压力,之前是我钻牛角尖了。」
季斐城鬆了口气,眉眼中重新带上笑意,他面色有些微微红,道:「那你喜欢这样吗?」
季斐城腹中的孩子恰巧在这时候动了一下,慕尔感到那股震动,瞳孔微微放大,十分不可思议,她的第一反应是躲开手,再然后又忍不住立即将手贴回去,试图去回应孩子的动作。
感受着那个属于小生命的律动,她的心也跟着悸动起来。
这是慕尔第一次,因为孩子的存在感到开心,这种感觉新奇又奇妙。
这是她的孩子,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他们将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慕尔觉得自己心中那个属于亲情的空缺角落被什么给弥补。
慕尔看着季斐城,语气轻快道:「我喜欢,我很期待它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