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敢欺君想必都已经做了万全的打算,教坊司也肯定已经清理干净。」
石安秋涂着脂粉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依荣妃的意思,单凭一个舞女胡言乱语便定了舞昭仪的罪?」
荣妃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半天才咬牙到:
「你一个阉人知道什么?」
一句阉人让覃年年和石安秋二人同时皱眉,说完她眼神转了转,「好像从一开始石总管就一直偏向舞昭仪说话,莫非这事跟你也有关係?」
皇帝冷眼扫了石安秋一眼,等他解释,石安秋赶紧跪下:
「奴才与舞昭仪从未接触,哪里会有关係,荣妃您这话就严重了。」
荣妃笑了笑:
「是啊,你们没关係。」说着她伸出手指,指向覃年年:「可是她呢?」
蔻色长甲指向小姑娘的瞬间,石安秋面上有一瞬间的惊慌,而这神色,刚好被荣清婉看在眼里。
皇上皱眉问:
「什么意思?」
荣妃看了眼覃年年,嫌脏似的快速撇开眼:
「回皇上,据宫人报,这丫头在舞昭仪承宠之后就被带到了石总管的院子里,两个人还曾宿在一间屋子,所以这顶替承宠之事,想必是三人一起策划的。」
话音一落,皇帝当即摔了手边的茶杯。
作为一个皇帝,谁顶了谁这问题并不大,而舞昭仪足够温婉听话,他乐在其中。
可若一个太监和他原本看中的女子厮混在一起,又整了这一齣戏,性子顿时就变了。
「此话当真?」
说着他指着覃年年问:
「你当真住在他院子?」
覃年年咬唇不语,这件事一查便知,她没办法撒谎。
皇帝气结,冲她怒吼:
「所以你们当真是为了这等腌臜之事欺君?」
覃年年脸色惨白,咬着唇连连摇头,就在这时,外面小太监喊了一声:
「皇上,贺将军求见。」
皇帝袖子一挥:「没看见正乱着,朕不见,让他明日再来。」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可将军说,他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皇帝一听,想了想道:
「那让他进来吧。」
说完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就冲了进来,他身上还穿着练兵时的战甲,走起路来气势磅礴。
「微臣叩见皇上。」
跪下同时,眼睛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覃年年,看到她脸时,眸色不禁亮了几分。
「你说你知道这件事?」
贺勇起身点头,「是。」
皇上道:「那你说说。」
贺勇:「那日是微臣庆功宴,微臣就坐在舞女身侧,她面纱掉落时,微臣看的清楚。」
大殿之上除了荣妃,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因为她们知道贺将军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他的话就相当决定了她们的生死。
荣清婉笑的眼尾纹都挤了出来,恶狠狠的盯着覃年年和石安秋二人。
她很开心,比任何时候都开心,甚至比那时候将她们分开都开心。
这一次,看她们还如何翻身!
就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贺勇继续开口:
「那一日舞昭仪那一舞可以说惊为天人,面纱后的容颜与现在并无二致。」
……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兄长你在说什么?那日……那日被选中的明明是覃年年,你从不说谎的,怎么能……」
贺勇侧眸看她,「是啊,微臣从不说谎。」
唯一一次说谎也是为了……她。
是她……
荣清婉突然明白过来,目光转向覃年年,疯狂大笑:
「是啊,你从不说谎,除非为了她!」
她突然想起他们刚被荣家收留时,她说自己丢了镯子,诬陷她,为了替她受罚,贺勇撒谎说是自己偷的。
可他是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看着荣妃疯癫的模样,皇帝脸色难看,「既然如此,也就是说舞昭仪确实是被冤枉的。」
他随手将仙舞搂进怀里,却又冷言开口:
「然那小宫女和太监对食确实事实,就每人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石安秋就算体质再差也好歹曾经是个男人,尚且能挺一挺。
可覃年年那娇弱的小身板,别说三十板,就是二十板也未必能挺过去。
一顿板子下来,哪里还能喘气?
来不及思考,石安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
「皇上这件事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看那小宫女长相乖巧可爱,便起了歪心思,将她强行带回院子,她不从便让人为难,这件事教坊司的人都知道。」
他说完覃年年突然瞪大了眼睛,想要开口反驳,却被石安秋那副恶狠狠的样子给吓了回去。
皇上闻言不敢置信,反应过来后,一脚踹在他肩膀。
「你这个混帐东西,没想到如此龌龊,都净了身心思还这么脏!」
贺勇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看着脸色苍白的石安秋,双拳鬆了又握,最终嘆了一口气。
石安秋被拖了下去,覃年年被贺勇带出来,他眼看着她向石安秋奔了过去,拦在他身上想替他挨打。
他走近,只听石安秋嗓音略尖锐的冲她喊:
「滚,你算什么东西,现在咱家倒了如了你得意,你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