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金氏也想动手,给个教训,顺便也帮衬下许念安。
但她又实在不忍心。
最后,一个巴掌变成了一个脑崩儿,弹在了李执的脑门上。
李执的哭诉声戛然而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娘居然帮着外人。
「混帐!」
金氏不留情面的呵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荒唐事,还有脸告黑状?念安是个好孩子,是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媳妇。你休要再胡搅蛮缠,不然让你爹收拾你!」
见李执傻在原地,金氏直接扒开他的手,喝道:「还不快走!」
说着,轻推了下李执的肩膀。
而许念安,则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金氏温柔呵护的模样,让李执忍不住发酸,小声醋道:「哟,亲母女呢。」
却没人理他。
金氏上下打量着许念安,发现她完好无损,才挂笑说道:「你啊,怎么去那种腌臜地?直接派人逮回来不就好了?」
说着,又瞥了眼李执,半威胁半恐吓的说道:「若是再乱来,就把他给绑了,关他个十天半个月,让他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闻言,李执的心里有些发怵。
毕竟和跪祠堂、关柴房不一样,这一禁足就是十天半个月,少不得受许念安的磋磨。
真真是苦不堪言。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少爷带走?」
金氏这次的确火大,又怕李执酒后闹腾,所以让人绑了李执,直接拖走。
许念安没有吱声。她该教训的,已然教训过了,一码归一码。以后只要李执老实做人,她自然不会为难。
婆媳二人又说了会儿贴心话,许念安才缓缓离开。
恰逢一婆子进门,待许念安没影后,才低声禀报。
得知许念安确实准备了藤条、麻绳等物件,又想起李执的哭诉,金氏沉默了。
片刻后,抬眸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暂且别管了,就当没听见。由他们小两口纠缠去吧。」
哪对夫妻不吵架,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婆子应了声,行礼后,出门离去。
瀰漫着淡淡清香的房间里,李执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床上。
他挣扎着,扭动着,活像一条菜青虫。
忽然听见有人推门而入,便立刻叫嚷起来:「快把本少爷放开!」
却没人回应,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李执心下奇怪。他拼尽全力,像煎饼似的翻了个面,却被眼前的人吓死了。
「毒、毒妇!」
见是许念安,李执顿时如同受惊的蚕蛹,一边叫喊着,一边朝角落里蠕动。
那样子,既害怕,又屈辱,可谓是精彩纷呈。
许念安不得不冷声呵斥,才让李执暂时闭嘴。
「别叫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许念安也渐渐暴露了本性,一边拉扯李执的脚踝,一边说道:「我只是想让你去那边躺着,不要占我床位!我喜欢睡这边!」
「等等,这是你的房间?!」李执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将信将疑的问道。
他现在虽然脑子转得慢,说话做事也带着酒劲,但是只要没抽风,那就还是正常的。
许念安趁机将李执拖到了床沿,回道:「你说呢。」
成年男子本来就重,喝醉了酒更是死沉死沉的。
许念安觉得,她就跟拖着个沙包似的,想要直接把李执扯下床,多少有点儿困难,于是便解开了李执腿上的绳子。
却见李执还趴在床上,她便没好气的捶了下李执的小腿肚,催促道:「你倒是自觉一点啊!」
李执刚才还不想让许念安靠近,但此刻又因为对方的嫌弃,而感到委屈:「你、你嫌弃我!」
这话刚说出口,就换来了许念安更嫌弃的眼神:「原来你喝醉了,是这样的。」
更幼稚,更无赖,更讨厌,更蠢......萌?
许念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在心里狠狠的殴打自己:难道这混小子,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见李执死赖着不走,许念安只好用尽全力扯他,幸好这次扯动了,李执直接沿着床边,滑倒在地。
「我不!我就睡那儿!这是我家!」大龄熊孩子直接往地上一滚,开始耍赖。
许念安本来不想搭理他,却被吵得脑袋疼,不得不喝道:「闭嘴!大晚上的嚎啥呢?」
这一声喝斥,只让李执消停了一瞬,随后就是听不清内容的嘀咕声。
烦死了!
许念安后悔至极,早知道李执喝醉了这么烦人,她就不该顺着金氏,让李执进房。
既然直来直往不行,那就另闢蹊径吧。
许念安脑子一转,有了妙招。
她走到李执旁边,蹲下身,坏笑道:「你要是再横在地上,我就把你拖上床。到时候有了种,你可就彻底失宠了。」
说完,拍了拍李执白里透红的脸蛋。
许念安的话,甜腻中带着威胁,又直戳李执的命门。
李执是真的没想到,许念安看着温柔沉静,竟然也能说出此等虎狼之词。
顿时被吓得睁大了双眼,直往后缩。片刻后,他又用手肘撑地,似乎是想起身。
许念安意识到自己成功了,便没好气的说道:「少爷真会惹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