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发颤，紧握着顾存溪的手，也不像以往炙热，手心很凉，怀里的人双眼紧闭，额头渗满细汗，白皙的脸逐渐苍白下去
没过一会，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至近，停在路边，医生从上面衝下来
「你是家属？」医生边检查伤口便转头问，萧裴音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说不出话，眼泪模糊视线，一片红白相间
「你到底是不是家属？」医生又问了一遍
「我，我是！」萧裴音茫然的点头
「跟我们去医院！」
刚想跟着上车，顾存溪被抱起的瞬间，掉落在她身旁的刀，映入眼帘，上面沾满了血，萧裴音无法控制，颤抖着手，捡起，转身靠近陈峰
一个警察眼尖，看到她手里的刀，猛地衝上前拦住：「请冷静，我们会处理！」
萧裴音听不到，推开警察想衝过去，辅警转了个身，单手拦住，扣住她的肩，最后警告一句：「请你冷静!」
陈峰靠在车前大笑，近乎癫狂：「我的命比她长！」
辅警一脚踢过去：「闭嘴，押上车！」
「家属需要跟去医院，不能再耽误了！」医生的话让萧裴音恢復了一丝理智，她猛地转头，扔掉刀踉跄的走过去
…
程声按约定时间来到了江饶的事务所，明明阳光明媚的天气，不知怎么就突然下起了暴雨，她没有带伞，也没开车，出了地铁就被大雨拦住，原本想等雨小一点再走，结果越下越大，眼看离目的地只隔着两条马路，程声心一横，衝出去
大雨把她浇了个透，咖啡被她护在衣服里，还有点温度
程声走进事务所，掸了掸身上的水，接待人员迎上来问：「您好，请问找哪位？」
「您好，我找江律师，江饶」程声点头回应
办公室内江饶正闭目养神，敲门声传来，她揉了揉额头，开口：「进来」
「江律，有人找」
程声走进去，刚想开口，见江饶正低着头，摆了摆手，也没看她，身后的门轻轻关合，咔嚓一声
「那个…」程声小声开口，顿了顿说：「你的咖啡」
江饶抬头，这才想起来咖啡的事，女孩浑身湿漉漉，站在她面前，纯白的T恤浸水下，变得有些透，贴在身上，描绘着女孩身体的轮廓，江饶撇开眼，皱眉问：「你怎么来的？」
「地铁」
江饶看了看外面，大雨滂沱，不知道该说女孩守信，还是该说女孩傻…
她只随口一提，居然会冒雨送来
「咖啡，还有点温度，你趁热喝吧，我先走了」程声把咖啡轻轻放在桌上，转身，正要走听到身后的人说：「再淋着雨去坐地铁？」
「我打车」程声回，江饶轻鬆一笑道：「这么大的雨，你觉得我这里打的到车吗？」
「我送你吧」
江饶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衣，搭在手腕，走过去，看她靠近，程声顿时紧张，垂着头说：「不，不用了」
女孩结结巴巴，一副紧张的模样，江饶看在眼里觉得很有趣，抿着唇，逗她：「你对谁都这么紧张吗？」
「……」
见女孩不说话了，江饶拿起门口的伞，开门，突然想到女孩湿掉的衣服，外面还有男人在，这么走出去不太合适，转身把衣服递过去：「穿上吧」
程声怕弄湿了江饶的外衣，看起来很贵的样子，连忙摆手：「不用了，已经湿了」
江饶无语，撇了撇嘴：「就是因为湿了，才要穿上…」
说完目光不自觉瞟向女孩的胸口
黑色的
非礼勿视
程声像反应过来什么事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猛的捂着胸口，脸肉眼可见的蹿红，江饶看她这举动，噗嗤笑了声，把衣服撑开，披在女孩的肩头
靠近的瞬间，江饶发现女孩的脸更红，都不敢抬头看她，突然想到江恕的话：「那女孩八成喜欢你…」
江饶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张了张唇，又憋了回去，退开身子说：「走吧」
女孩太嫩了，她喜欢成熟的
江饶边走边想
走到车库需要走过外面一小段路，她撑着伞，打开，见女孩站在那，迟迟不肯上前，柔声催促道：「过来啊」
江饶撑着伞，站在雨里，身影修长，黑伞的遮挡下，妖娆的脸半遮半掩，程声咽了咽，揪着手，走上前，江饶把伞往前递了点
两人无话
程声刻意拉开点距离，肩膀的一般暴露在伞外，水珠滴在肩头，江饶侧头看了看，伸手拉过女孩的胳膊，将她拉近：「伞小，往里点」
取好车，江饶不知道她要回咖啡厅还是回家，想了想开口问：「去哪里？」
咖啡厅没人看，裴音姐也不在，程声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咖啡厅，跟江饶说了地址
车上开着暖风，江饶时不时伸手挑着出风口，将风向对着程声，问：「不冷吧？」
「嗯，不冷…」
车内出了音乐的声音，两人都很沉默，程声有心想说点什么，总不能一路沉默下去，她在脑子里拼命找话题，刚想开口，手机响了，一看是裴音姐，立刻接起来
「裴音姐」
江饶动作一顿
「这几天都不来了吗？」
萧裴音告诉她，最近咖啡厅交给她，这段时间她不过去了，新品推广暂时搁置，程声听她的声音，嘶哑又颤抖，觉得怪怪的问了句：「你还好吗，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