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圆哦了一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很有女女大防意识的提醒她:「你别进来啊!」
她赤脚踩在地上,在抽屉里翻了半天,最后拿出一袋蜡烛打火机和电子蜡烛充电宝之类的一股脑塞给了曲深玉。
曲深玉:「……?」
陈楚圆理所当然道:「你不是怕黑吗?回去都点上就不黑了。」
曲深玉想把蜡烛都砸陈楚圆头上。
见她不说话,陈楚圆怀疑瞅她:「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是想趁这个机会占我便宜勾引我吧?」
……更想把东西砸过去了。
曲深玉吸了一口气,真的觉得血压飙升,正想开口,却突然打了个喷嚏,紧跟着才道:「没有!」
或许是鼻子不通气,连声音听上去都有些闷,听上去有些可怜。
然而陈楚圆立即就很不解风情地道:「曲深玉你好恶毒,还想把感冒传给我?!」
曲深玉:「…………」
她深呼吸了一下,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有毛病了才会来这一趟,别人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倒是自己凭白受了一肚子气。
她转身就要回房间,陈楚圆叫住她:「等等!先下楼给我倒杯水再说。」
然而曲深玉脚步未停。
陈楚圆:「你干嘛不下楼?」
曲深玉:「先把蜡烛放卧室里啊,不然等会儿卧室还是黑的我去勾引你了怎么办?」
陈楚圆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是不是在阴阳怪气自己?
她掐了掐指尖,憋气的想,真是好心没好报!
陈楚圆喝水温度刁钻,以至于厨房竟然都常备着额温枪,显然都被折腾出经验了。
曲深玉拿着水杯出来时,陈楚圆不知道从哪抱来了两床被子放在了沙发上,盖着下半身,只有双脚露在外面,悠閒惬意。
把水递给陈楚圆,曲深玉正想上楼,陈楚圆却伸手递来一包东西。
曲深玉看了看包装上的事,感冒冲剂。
她不由抬眸看了看陈楚圆,对方正低头喝着水,像是随手而为。
曲深玉抿了抿唇,捏着感冒冲剂一角,又进了厨房,将剩下的热水倒杯子里。
陈楚圆不喝饮水机里的水,每次都是现煮,她自己是不嫌麻烦的,毕竟也不需要她自己动手,通常只苦了助理。
曲深玉垂眸将泡好的冲剂喝了,味道不太好,她也不在意,从厨房出来时,陈楚圆还坐在沙发上,见她出来才抬了抬眼皮:「冲剂呢?」
「……?」
她与陈楚圆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儿,曲深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冲剂你不会是打算自己喝预防被我传染的吧?」
陈楚圆纳闷:「不然呢?」
曲深玉:「……我去给你泡。」
「算了,就这样吧。」陈楚圆抓了抓头髮,心说曲深玉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己都喝完了就没想给她也泡一杯?她一大袋真是白给了。
曲深玉确实是没想到这一点,毕竟陈楚圆今天也没淋雨,看着不像会感冒的样子。
见陈楚圆没别的事,曲深玉便打算上楼了,谁知陈楚圆却道:「今天先别上去睡了,睡沙发吧。」
曲深玉满脑子问号,好好的床不睡睡沙发?
她扫过沙发上的被子,转瞬又瞭然,这傢伙死要面子,大费周折绕这么一个圈子倒也不让人意外,唯一让人无语的就是最后竟然选择睡沙发,是怕在床-上她欲行不轨?
可欲行不轨谁还管是在床-上还是沙发上啊?
陈楚圆可不管曲深玉怎么想的,那可是她的床,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只有她自己能睡。
她睡在了贵妃位上,曲深玉只好去了另一边,丝绒质地的沙发躺上一晚倒不至于太不舒服,曲深玉按了按眉心,想到自己因为突然停电而没来得及写完的企划,只能期望笔记本在断电前自动保存了。
——因为写得太入神,她根本没注意笔记本的电量,毕竟一直都充着电呢。
这时斜对面突然伸出来一隻手。
那是只莹润白皙的手,略有些肉感,薄薄皮肤下透着淡青色的血管,指甲上镶着闪耀的碎钻,看着便犹如艺术品似的,精緻华美,曲深玉犹豫了一下,弄不清陈楚圆是什么意思,万一她直接伸手握住又被对方认为欲行不轨了怎么办?
曲深玉已经佛了,不想再按自己的判断去行事,毕竟陈楚圆的脑迴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陈楚圆瞪她一眼:「愣着干嘛,握住啊。」
她颐指气使,曲深玉垂了垂眼眸,伸手握住了,温热的体温让她的手握着很舒服。
陈楚圆倒觉得不太舒服,她不太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她身边的人大多数无论男女都爱喷香水,凑得近了就难免会沾上,她鼻子灵,闻多了就觉得烦,久而久之就不太想离别人太近了。
而且另一个人的触碰也不是那么好忽略的。
但话是自己说出口的,陈楚圆也不好意思出尔反尔,平白露了怯,就当她好人做到底就是了。
只是人到底因此没了什么睡意,手机又没得玩,陈楚圆最终还是憋不住开了口:「喂,曲深玉,你为什么会怕黑啊?」
周围确实也有天生胆子小的人,但曲深玉并不是,陈楚圆还记得当初幼儿园她带头逃课,曲深玉可是第一批响应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