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代的龙王。”
巳霁也走到了巳瑾身边, 微微仰头凝视着石雕。
“每一条龙在成年时都要来这里寻求他的庇护。”巳霁双手合十, 恭敬的拜了拜石雕。
她们母女二人算是打扰了吧。
巳瑾见到巳霁拜了拜后也跟着拜了拜, 随后看着石雕上的刮痕，问道：“那为什么, 上面还会有这么多破损的地方?”
石雕上的刮痕实在太多, 如果真的是受人尊敬的龙王，那为什么龙族的族人不为它重塑石雕，还任其如此破败?不应当会好好修缮, 好生供养吗?
不知道是不是巳瑾问的这句话太不礼貌了，巨龙石雕忽然崩裂, 石块纷纷砸向了她们。
“……我是说错了什么吗?怎么说塌就塌?”巳瑾茫然的看向巳霁, 而后者也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本想着巨龙雕塑塌就塌吧, 反正也没有多少块，躲着点石头便好了。
可谁知道那巨龙石雕的碎石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不管砸多少下来，砸了多久都砸不尽。
两人起初的落脚点已经被零零碎碎的碎石给掩盖住了，落石纷纷, 毫不间断。
随着碎石的慢慢累积，地面逐渐隆起，而洞穴顶部好似也不堪碎石的骚扰开始出现了裂痕。
巳瑾一转眼便看见巳霁已经纵身跃起，却又忽然好似被什么抓住了脚踝一般扯入了碎石之中。
“母亲!”
巳瑾来到巳霁消失的位置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只留下满满的碎石。
她赶忙弯腰用手扒出石块，但碎石越积越多，根本扒不过来。
身后一直在崩坏的巨龙石雕忽然停止了崩坏，石雕身上的所有刮痕都在癒合。石雕也逐渐变得灵活起来，石化逐渐褪去。
巳瑾拧着眉头看着渐渐动起来的巨龙石雕，手里已经凝起了一道法力。
“区区蛇妖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巨龙的嘴缓缓蠕动着，发出低沉的声音迴荡在洞穴之中。巨龙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也逐渐灵动了起来，正圆咕噜的转着，最后不屑的盯着巳瑾。
巳瑾皱了皱眉，挺直腰板的注视着巨龙，询问道：“可是前辈将我母亲带走?”
巨龙发出呵呵的笑声，将最后恢復正常的尾巴微微捲起，颤动着龙鬚，道：“本尊只是将她带去录入族谱罢了。”
巳瑾听了后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听着巨龙所说的话，也就是说，巳霁现在安然无恙。
“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你不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吗。”
“我?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巳瑾木着一张脸看着巨龙，“前辈在说什么?”
巨龙缓缓游动到巳瑾身边，围着她转，跟孽一般强大的威压立马包裹着巳瑾，令她动弹不得。
巳瑾可以感受到在自己背后的阵阵冷意，放出神识便看见巨龙正凝视着自己，眸子扑朔迷离的看着自己内丹的位置。
“你从哪里得到这颗龙珠的?”
沉默已久的巨龙忽然问道，硕大的竖瞳死死锁着巳瑾看，冷声道：“莫要和本尊说谎。”
巳瑾想了想，说道：“我母亲给我的。母亲是从胤涣那里得到的。”
巨龙听到胤涣二字后，一副瞭然的张了张嘴，随后猛地将巳瑾捆住，道：“那你便将龙珠还给本尊吧。”
说着巨龙将威压收起，但靠着束缚的蛮力捆住巳瑾。龙首缓缓前行，最后停在了巳瑾内丹处。
内丹忽然躁动的颤动着，巳瑾感受得到属于自己的内丹之中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躁动正在催使着内丹飞出体内，巳瑾连忙将蓄在手心已久的灵气击向龙首，趁着巨龙微微鬆开的一剎那脱身而出。
浮在空中，不断的驱使着灵气安抚着自己的内丹，巳瑾惨白着一张脸看着一点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巨龙。
巨龙被击中面首之后并没有恼怒，而是将巳瑾的灵气吸入自己的体内。
巳瑾诧异的看着吸入灵气之后的巨龙逐渐幻化成自己的模样，但唇角却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巨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你体内的内丹已经与龙珠融合了。本尊便是你，而你不再是你了。”
“前辈的意思是，想要我的身子?”
巨龙明显便是肉体已毁，现在残存的不过是一抹神识罢了。
“啊，聪明!”巨龙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巳瑾听了后微微嫌弃了一下。
这和凡间那些乡野莽夫调戏良家妇女有什么区别……
“餵!本尊听得见!”
“哦。”巳瑾冷漠的看着面前微愠的巨龙，镇定的问道：“前辈想怎么样。”
巳瑾并没有感到惶恐，反而一派轻鬆的看着前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温声道：“前辈如果想要伤害我，何必多费口舌呢。”
巳瑾忽然觉得他们龙族的人很无聊，无论是之前坐下那个偷听别人心声的巨龙还是喜爱拆散别人的孽，再到现在自己面前拼命找自己，疑似唠嗑的石雕巨龙。
好似他们有着无尽的话想要与别人诉说一般，找到一个人便哔哩吧啦说个不停。
“谁和你唠嗑!”听得见巳瑾心声的巨龙不满的反驳道，微微皱眉，呢喃道：“等了那么久才来的外族怎么那么不可爱。”
巨龙气恼的化回了原来的形状，道：“本尊只有些无聊罢了，想多了解一下你们蛇族而已。”
“那前辈现在了解够了吗?”巳瑾在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气，有些想念符瑶了。
“谁叫那群龙崽子一进来就是挠呀挠的，挠完就走，也不陪本尊讲讲话!”巨龙抱怨道，龙族大多数进来时，都是失了智的，洞穴之所以被重重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