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脚步一顿,转身给我妻善逸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是慈悟郎的弟子没错吧?那就别再多话给他丢脸了。」

我妻善逸感觉有点被吓到,怂怂地点头,不敢再多言。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一阵子,似乎很喜欢沉默的怪人突然主动开口:「你认识敦吧?」

「你是说中岛敦吗?」黄髮少年小心翼翼地眨着双眼,「我当然认识了,他是我师弟。你怎么会知道他啊?你认识桑岛爷爷吗?」

「不要我问一个问题,你就返回来更多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你的。」

我妻善逸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凶了,但怪人的语调太平稳,他根本猜不出来是不是有对他不耐烦。越是这样他才越是害怕,总觉得一旦回答错了什么就会被杀掉。

「我再问你,你是自愿来参加选拔的吗?」

这次我妻善逸只敢回答问题,不敢多嘴:「不是,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啊,我根本不行的。」

明明是特别没出息的回答,正常人听了都该连连摇头嘆气,怪人却像是挺满意似的,还讚许一般点了点头:「很好,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现在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了。」

居然还可以提问吗?这个怪人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我妻善逸想着,问道:「你不是参选者吧?进来之前集合的时候我没有见过你,你是来保护活不下去的人的吗?一定是这样吧!不然这个选拔也太可怕了,我的话就一定会死在这——」

「闭嘴。」

我妻善逸顿时又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首先,我不是来保护活不下去的人的。其次,我也确实不是参选者。」

怪人正说着,一隻鬼就从暗处扑了过来,我妻善逸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张嘴就要发出尖叫。

说时迟那时快,怪人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就塞进他嘴里,将一句「啊——!」严严实实堵住。

也看不清怪人究竟做了什么,总之手一抬就有一道光柱突然出现,鬼被光柱照到,当场就消散掉了。

我妻善逸咳嗽着弯下腰,艰难地将袖子从嘴里扯出去。

口水把袖子浸得湿漉漉,狼狈极了,我妻善逸实在没忍住飙出眼泪:「呜呜呜呜——太过分了吧?居然对我做这种事,我也不想尖叫的但是没办法啊,你是神官吗?你一定是神官吧,居然能召来阳光……」

他哽咽着,说得断断续续,抬起手抹了把朦胧泪眼。因为手上沾到了尘土,和着泪顿时糊成一张大花脸。再加上他的脸还没有完全消肿,看着真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他自己是顾不上这些的,但抬起眼睛时,却看到怪人拿出一条干净手帕递到他面前。

「是……是给我的吗?」他可怜兮兮地问。

「是,送给你了,擦一擦吧。」

「唔啊啊啊谢谢你呜呜呜呜……」他终究是没忍住嚎啕大哭。

有时候掉眼泪究竟会不会演变成爆哭,差别就在旁边是不是有人递上手帕。

怪人很小声地嘀咕:「最受不了别人哭了,怎么又是一个爱哭鬼呢,倒霉啊,本来看这染的一头黄毛,还以为是个非主流精神小伙,是刺头呢。」

嘀咕完,怪人又安慰性地拍了拍我妻善逸的肩膀:「省点力气吧,哭泣是很消耗体能的事情,会让你更容易死掉的。」

这真是安慰人的话语吗?我妻善逸不禁哭得更厉害了。

但有一点他倒是发现了:怪人其实是个好人。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但他哭的时候,怪人那些肢体语言都说明其实对方也很无措。

表面看着冷漠,实则是个热心肠啊。

我妻善逸总算不害怕了,他很快止住眼泪,在怪人的引导下慢慢讲了些自己与师兄弟们的日常,通过这种方式让心情平復下去。

最近一段时间,我妻善逸和中岛敦相处得蛮愉快,虽然这个新来的师弟一变成白虎就很吓人,每次都需要爷爷想办法制服,但平时特别听话勤奋,也愿意和他玩到一起去。

师兄狯岳很快就像讨厌他一样开始讨厌中岛敦,有时会同时对两人口出恶言。

他一开始感到很难过,但后来不但不难过,还偶尔会在心里偷笑两声,因为有一次狯岳不断挑衅中岛敦,居然引得中岛敦当场就变身成了白虎,白虎纵身一跃,把狯岳扑倒,压在身下,咆哮着不肯起来。

当时狯岳的脸都吓白了,爷爷发现之后衝过去救下了狯岳,从那之后狯岳就开始躲着中岛敦走,因为他常常和中岛敦混在一起,所以连带的也成了狯岳躲避的对象。

这实在是开心的事情,但偶尔他还是会为此烦恼。因为儘管总是被狯岳嫌恶,他却一直期望有一天能和狯岳好好相处。

师兄弟之间就应该像亲人一样和谐友爱嘛,而且爷爷也会很开心的。

「这次爷爷没让敦来,因为敦学习剑术的时间太短,对雷之呼吸掌握得还不够好,也还没有学会控制异能力。爷爷说要等到敦能凭藉意志虎化时,才让他来参加选拔。」

据我妻善逸个人推测,这大概需要好几年时间,那时候敦就有二十多岁了,算得上大器晚成。

讲完之后,我妻善逸又跟着怪人走了一段,远远看到一个独行的黑髮少年时,那怪人就指着少年对他说:「你之后跟太宰一起行动吧,他应该能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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