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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太多的酒,胃里翻来覆去的不舒服,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听伊恩说最近维也纳什么的发生了个大案子,电子信息部和德国防暴组织合作,加班忙的脚不沾地。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公寓住了,佩里进屋后想起伊恩没在,就连灯也没开。

她打开了冰箱,冷藏室的冷气扑面而来,人就清醒了几分。借着冰箱里的灯光,她翻找着可以吃的东西,手指掠过一排速食食品,最后却停留在一罐冰啤酒上。

佩里选择了啤酒,铁皮罐的拉环和铁皮罐头一样让她伤脑筋,她费劲巴拉的拉开拉环,轻轻啧了一声。

带着细腻泡沫还冰冰凉的啤酒下肚,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居然平復了一点。

佩里关上冰箱,转身走向客厅——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是人的气息。

沙发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佩里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伊恩?是你吗……?」她试探着问了句。

没有回应。

她抬手开了灯。

客厅骤然明亮,灯光刺的佩里眯了眯眼。

沙发上,落地檯灯旁,冬兵抬起眼看着她。

他小声念起她的名字。

「佩里……」

话音未落,佩里直接一罐冰啤酒扔了过去。

冬兵抬手接住了那罐啤酒,左手用的力气似乎稍微大了些,铁皮罐被捏的变了形。

「你喝太多酒了。」

「你跟踪我多久了。」

沉默。

「我也是蠢。」佩里自嘲的笑了一声。「但也怪贾斯帕,是他封了我的魔力,所以我现在连被跟踪了都不知道。哦也因为是你在跟踪我,毕竟冬日战士嘛。」

话尾有忍不住的哭腔,她明智的闭上了嘴。

「之前是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

佩里突然蹲在地上,把头埋进手臂里。

她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冰啤酒压下去的难受感觉又都涌了上来,胃里有一种烧灼感,头也晕乎乎的。

声音闷闷的从地上蹲着的女人身上传了出来。

「我难受……真的不舒服。」她顿了顿,像是要把一句话硬生生中途调转个意思似的。

「所以,你能出去吗。」

冬兵怔了一下,走向门口。

佩里腿软的坐在了地上。

他转身看她。

「你是不是低血糖了?」

她想反驳,想让他赶紧出去,可身体的反应却在证明他说的话。

头晕,乏力,饥饿。

当然,还有宿醉的噁心想吐。

佩里晕乎乎的被人扶到沙发上坐好,嘴里又被塞进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

她突然就想起那些年在军营里看着玛格丽特训练士兵的时候了。她和她坐在吉普车上,一个抱着手臂看着士兵,一个抱着本子看着对方。

她喜欢偷偷塞给她一颗水果糖,而玛格丽特看了一眼周围之后,会悄悄的放进嘴里。

那也是草莓味的。

突然就止不住眼泪。

舌尖化开的明明是甜味,可佩里却觉得酸的要命。硬质水果糖抵在牙齿和舌头之间,任何一点轻微的抽泣都会让糖和牙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以前竟然从来都没发现过这件小事。

这种无聊的,也是无趣的小事。

可是以前的日子里,在吃糖的时候,为什么会哭呢。

「我该怎么办。」

佩里还是去参加了葬礼。

她选择坐在最后一排,最偏僻的角落。

参加葬礼,就应该穿黑色的正式服装。可她很少、甚至几乎没有黑色的衣服。

然后她就想起衣柜最下面那一箱玛格丽特的旧衣来了。

里面有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款式很简单,没有多余的缀饰。腰身稍稍宽鬆了些,佩里就想办法修改了一下。

这件衣服,是霍华德送给佩姬的,而佩姬也只在霍华德的葬礼上穿过。

所以,佩里多多少少会觉得可笑。

穿着玛格丽特的旧裙子去参加玛格丽特的葬礼,而这条旧裙子上次出席的是自己唯一旧友的葬礼。

不知道下次再穿,又是谁的葬礼。又或者,是谁穿着这条裙子去参加自己的葬礼。

她很难想像,像霍华德那么……花花公子的一个人,会送给玛格丽特一条黑裙子。

也许自己并不了解霍华德。

因为他漫长的一生,自己也只参加了不过三分之一而已。

就连玛格丽特,自己了解的也不过二分之一。

佩里去衝掉了自己一身的酒味。她低挽着头髮,选了了一双黑色细带高跟。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一夜无眠的黑眼圈和宿醉后苍白的脸色,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地方很彆扭。

冬兵坐在沙发上,看着佩里不头晕之后就开始默默的收拾自己。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吃,除了一颗糖。

有关于佩姬·卡特的记忆很模糊,冬兵只记得自己似乎曾经和佩里说过一句——

「你知道斯蒂夫在卡特教官走后说了什么吗。」

【「你知道斯蒂夫在卡特教官走后说了什么吗?」

「什么?」

「斯蒂夫说:『别灰心,也许她会介绍别的女孩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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