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依就是苏先生的妹妹了。
也正是被萧大单用药物迷晕后,强制发生关係还拍了视频在网上疯狂传播的女主人公,现在还被污名化成「自愿献身」,被无数男网友津津乐道地点评脸蛋和身材。
「有个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萧大单的墓地上开个派对,邀请你的简依妹妹去午夜蹦迪Disco,保证立竿见影,当夜就治癒。」
轻哼一声,吕源陌将CT片子在空气中抖了一下,塑料製品的片子破过空气发出了一声轻响,他一字一顿念上面的拼音:「还有,苏简彦先生,你对自己现在的病情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苏简彦头痛地以手抵额,用大拇指和中指揉了揉揉自己太阳穴,「早死早超生,二十年后哥哥我又是迷倒一片女生的校园男神。」
唯有在好友面前,苏简彦才脱去了温柔的外表,露出来了一点这个岁数的男生应该有的意气风发。
「最近新研製出了一种技术,说不定可以换个方式,在不损伤你脑组织的前提下开颅,用伽马刀切除下恶性肿瘤的。」不满对方自暴自弃的态度,吕源陌皱起眉,「你这周的核磁做了吗?如果肿瘤的位置……」
不等待他说完,苏简彦已经笑出了声,自嘲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十多岁就被扔到了澳洲,各种专家绕着我像是打量大熊猫一样诊治我,不到底还是没有用?脑袋再开一次瓢的话,脑组织的损伤可能直接影响血液循环,很有可能我就直接逝在手术台上。」
「连个遗言都来不及留就翘了,那岂不是太过悽惨了?我还想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光荣战死呢,可不能这么凄悽惨惨、没面子。」
他很淡定:「久病成医,我脑科的资料不知道读过多少,光凭理论知识,现在都能直接去大学任职个副教授当当。」
「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我这病是没个救了,你可以怀疑我其他,但绝对不能质疑我对于脑外科研究的专业素养。」
整的还挺骄傲。
吕源陌被他给气笑了:「那您现在是在颐养晚年吗?」
受不得在澳洲唯一认识的友人的阴阳怪气,苏简彦抬起手,打量着自己手背上凸出来的血管:「吕子你比我清楚,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接受保守治疗,不想再折腾了。」
受了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苏简彦也已经对生死看得很淡了。
他声音平淡:「只要搞死了萧大单,我就能瞑目了。」
却是再真诚不过的心里话。
苏简彦是破罐子破摔,自己病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只想让萧大单祭天。
吕源陌也只知道他心意已定,今天也只是常规的例行一劝,得不到积极的回应也不气馁,转而冷哼道:「你想要怎么弄死他?抱着个炸.药包去炸节目组吗?」
没有想到,这种半嘲半讽的话居然真的让苏简彦动了心思。
他以手支颌,看起来还真的有点意动起来:「也没什么不可以嘛。我最近看他们节目,这个大单又去祸害人家小姑娘了,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也免得那位陈记者还要费尽心思打击这种猥琐男性。」
「我是男人我清楚,这种基因的劣根性是驱逐不掉的,骨子里就已经坏透了,癌症晚期,刮骨治疗都没救的那种。唯一能治疗的方法,就是让他即刻暴毙。」
吕源陌冷笑:「你现在就在医院里两眼一抹黑,怕是连人家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吧?」
还英雄就义、杀身成仁呢,位置都没找对,估计就已经因为走路太多晕过去了。
「应该在掉下台子后,送到哪家医院了吧?要是送到尔碧医院就更好了,我可以打着梦游的旗号一把水果刀解决他。」
「您可算了吧,我可不想就职的场所直接荒废、十年后变成有名的景点闹鬼医院。」
唔一声,苏简彦满不在乎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吕源陌:「等你想到了办法,萧大单估计已经精尽人亡,不需要你动手都自我毁灭了。」
苏简彦委屈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病号,一天天总是话里带着刺,将来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所以这不是给你找了个帮手吗?」轻笑一声,吕源陌的含情桃花眼微动,向门望去。
苏简彦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去眯着眼睛探。
叩、叩两声,粉白的手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探进来的女生笑靥如花:「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
完美妆容、笑容清甜。
职业裙装明明是干练的风格,套在她的身上却别有一分温柔的雅意。
苏简彦瞳孔锁紧,不敢相信昨天还在电视中看到的人转眼就来到了自己的病房里。
他吶吶问道:「您是传说中的陈记者吗?」
换上素色平底鞋的女子眼尾微弯,声音轻柔:「是不是您印象中传说里的陈记者我不知道,但我确实是姓陈。」
「我是陈软芋。很高兴能够认识你,苏先生。」
几小时的密谈之后。
和需要午休的苏简彦告别,吕源陌问她:「你下午要回报社吗?」
借着电梯门旁边的镜子整理下裙摆,陈软芋三两下将原本高高扎起的马尾放下,以手作梳拢了把长长的乌髮,合併着归拢到一侧肩膀处,拿出日常的珊瑚色唇膏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