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贵人一听有门,也不再矜持,急忙道:「娘娘何出此言,您是皇后娘娘,理应统率六宫,嫔妾在您跟前侍奉,更是应有之义。」

皇后看着如贵人的神情,心中十分满意,但是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感动模样:「你的心意我明白,那若日后无事,你也可以来我这儿坐坐,咱们说说话也好。」

如贵人知道此事妥了,心中鬆了口气,急忙笑着应了。

其实她这段时间过得也不好,皇上一开始还对她有几分兴致,但是这兴致渐渐的也就淡了,而且还因着她住在储秀宫里,因此很少来她这儿。

她一开始还想找些关係从储秀宫搬出去,但是后来想想此事不妥,之前皇后对她多有照顾,她现在却弃皇后而去,哪怕出去了,只怕也会惹人不喜。

而她若是在皇后最困难的时候,对她不离不弃,那说不得日后收益更大,更不必说,在她看来,皇后如今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交出宫务,多半也是以退为进,说不得还有后招,自己这会儿抛弃皇后,指不定日后还要受她清算。

因此还不如直接对皇后投诚,皇后在宫里的根基,总比她深厚些,如今落难,指不定就会扶持她,以此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这样自己也就有了出头的余地了。

这两人都心怀鬼胎,但是在此时却很诡异的达成了一致,互相看着对方,都像是看着一个肥羊,只等自己吞下。

……

思宁倒是不知道皇后这些手段,她现在正应付内务府那帮人。

「娘娘,这个月多发这些月例银子,这不合规矩啊……」

内务府心里对贵妃的这个操作也有些疑惑,可是他们也不敢直接驳回,只能找了个人过来打探一下贵妃的意思。

思宁听了这话只是笑笑,便耐心的回覆:「并非是多发月例银子,只是将一些用不着的份例,折成银子,也少些抛费,比如这布料,上个月过年,宫里已经赐下了许多,尽足够宫里的主子们穿了,所以这个月的布料便可省下两匹,折成银子给各宫,如此也少些抛费,也并不用内务府多出钱。」

内务府官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主意,可是这下子对内务府来说就问题很大了,因为一匹布料的价格,在内务府里要经过好几手,这其中的猫腻不一而足,如此倒是让这些人少了些进项。

但是想着只是这一个月,内务府的官员到底把不安压了下来,或许这位娘娘只是新官上任想要显些手段,自己倒是不必太过忧心,反正宫中赏赐也不常有,一次半次的,也没什么妨碍。

想到这儿,内务府的宫人面上早就笑成了一朵花:「娘娘高明,如此倒是的确可以省些料子,各宫主子手里也能宽裕些。」

思宁没有理会他的马屁,只抬了抬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宫人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开,心里却想着该怎么回去和其他人说这件事。

看着内务府宫人离开,青衿面上有些担忧:「娘娘,您如此行事,岂不是得罪了内务府这些人?」

思宁垂眸,轻声道:「不过是一个月的布匹银子,值不了多少钱,内务府也不会因着这事儿来跟我作对。而且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另有它意,我如今刚上手宫务,对内务府这些人了解的也不多,想要拉拢或者塞人,都没有什么抓手,不如先点一把火,再看看这些人的反应,若是生乱,我才好施展手段。」

青衿恍然大悟:「娘娘高明。」

思宁笑而不语,心里却有些忐忑,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人斗智斗勇,希望这回能成功。

……

晚上的时候,绵怡领着老婆孩子来看思宁,如今奕煊已经快周岁了,小模样长得越发像绵怡小时候,思宁一看就心疼。

小钮祜禄氏也比之前开朗多了,言谈中,眉宇间都是振奋。

绵怡倒还是和以前一样,面上带笑,容色平淡,看不出深浅。

几人说了会话,小钮祜禄氏就抱着孩子下去餵奶了,而绵怡则是和思宁说起了正经事儿。

「额娘这次接管宫务,准备要如何行事?」绵怡一上来就问重点。

「先敲山震虎,看看有没有机会在内务府有些眼线,若是事成,日后我在后宫,也不至于眼盲心瞎,别的,我如今却是不敢多想,毕竟皇后虽然被你皇阿玛厌弃,可她依然是皇后。」思宁想了想回答道。

绵怡听了点点头,捻了捻指尖道:「儿臣如今还未封王建府,不能为额娘分忧,实在惭愧。」

思宁笑着拍了他一下:「还在额娘跟前客气,你什么脾气我不知道,你若是被分出去,只怕才糟糕,我看你皇阿玛对你很是看重,有这一个,那便足够了。」

绵怡嘆了口气:「我如今虽然占儘先机,但是日后如何,还不知道,正大光明牌匾后是谁的名字,我也不敢去想。」

思宁一把拉住儿子的手:「这种事,不必去想,一定是你的名字!」

绵怡猛地抬头,看向额娘,他是万万想不到额娘会说出这种话。

思宁却是满脸的认真:「绵怡,你可知道,当你踏出了争储那条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这些年对绵宁的压制,我在后宫与皇后几乎翻脸,我们母子,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绵怡的眼圈有些泛红,他也回手握紧了思宁的手,点了点头道:「额娘,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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