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品欢:「心裏面还难受吗?」

心裏面以为殷品欢在逗她玩儿的褚杏浑身一僵,指节微微弯了下,摩挲在自己的衣袖上,一遍一遍,反覆摩擦,心里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褚杏很明白殷品欢在问什么。

所以她此刻也很明白,殷品欢这一整天都是在安慰她,这个人就是游戏里面给她勇气和家里争的大佬,也是现在可以花一整天的功夫来安慰她的殷品欢。

褚杏眼睛红了下,却是没有哭出来。

她心裏面的一环像是鬆了一样,轻笑出声:「殷小姐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还舍得难过。」

少女清丽的声音在天台上响起,似乎是成了缠绵的丝线,与灯光交缠在一起,殷品欢也是勾了勾唇角,低声呢喃,「那就好。」

「殷小姐,那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吹冷风?」

殷品欢抬起眼来,望着天空,现在的天际只有一轮朦胧的弯月,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这里是整个许泉市最中心的地方,也是最高的几座建筑之一。我小的时候,总喜欢爬上来,那时候还能够看到天上的星星,就像是灯光一样,把整个天台都照得发亮。」

殷品欢的声音很好听,说起了以前的事情,不像是之前一样冷冰冰的,反而多了份温柔和回忆。

褚杏正脸看她,今天化的妆很好看,这本来就是一张很少瑕疵的脸,化了妆之后更是让人惊艷。

她看了好久,有些愣了。

殷品欢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也不是每天都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上来瞧瞧,这么广阔的世界,要是真的把自己困死在自己那一方犄角旮旯里,真的是浪费了。」

褚杏眨了下眼睛,还是盯着殷品欢没动。

她正盯得出神,没有想到,正在回忆远方的殷品欢忽然就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偷看被抓了一个现行的褚杏脸上红了起来。

她含糊地说:「对,大佬说的对。」

殷品欢心里头倏然一动,面前的女孩子看起来又傻又软,明明就是在出神,还要装作在很认真听的样子。

她手指动了动,拉住褚杏戴着的围巾下半截,她说:「天台太高,有点冷,我戴一下。」

这明明就是她的。

「喔喔,我摘给你,我都戴一天了。」说着,褚杏就要把围巾摘下来,手刚动,就感觉到另外一双手覆在她的手上。

「殷小姐?」

殷品欢「嗯」了一声,把两张椅子的距离拉得近了些,只是取了半截出来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两个人共戴着一个围巾。

褚杏:「?」这是什么展开!

这种距离,难免有些太近了。

近到……殷品欢身上的味道和呼吸,都像是躺在自己身上似的,很近很近,近到让人呼吸有点困难。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偏偏,殷品欢还恍若不知这种尴尬,还十分勾人地贴在她的耳边,这种姿势像是有些不舒服,她直接就靠在了褚杏的肩膀上面。

褚杏:「!」

殷品欢开口:「褚老师,今天早上哭……是因为家里有事吗?」

褚杏心裏面有些乱,现在殷品欢一问,什么都想不到了,下意识地就吐出了实情来,「我爸让我去给前男友认错,结果被人家给赶出来了,我回家和他吵了两句,他让我滚。」

在褚杏看不见的地方,殷品欢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手也有点冷。」说着,她把手装进了褚杏的衣服口袋里面,「褚老师,我不知道你对家的概念是什么,不过我想,所谓的家,绝对不是你和你父亲这个样子。」

褚杏一愣,眼中多了些难受,「殷小姐的意思是……要我去给他认错吗?」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褚杏暗自嘟囔。

「不,我的意思是,即便是陌生人之间也有互相尊重,何况是父女?恕我直言,你父亲这个样子,不如不尊重。」

「殷小姐的意思是?」褚杏的眼睛微微转亮。

刚刚她还以为殷品欢是另外一个意思,当时难免对殷品欢有些失望,可是现在听到殷品欢说的话,心中又有了些激动。

就像是,拨开云雾,见到满天星。

拨开云雾的是她,见到这满天星的,也只有她。

只有她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有何种的璀璨。

殷品欢回答褚杏:「挑开了说,如果他真的对你很差,倒不如弃了。别人都不珍惜你,而你却对他视若珍宝,在别人看来,真的是傻透了。」

「我一年多前,也和家里吵架了,吵得很厉害,这种架是不能不吵的,关乎一辈子,如果争取不到,这一辈子就算是毁掉了,这对我而言很重要。」她声音轻了,「所以褚老师,你性格太软了,难免被人欺负,在这种关乎一辈子的事情上,你得要去自己争取,自己逃脱,旁人帮不了你。」

褚杏眼睛通红,她也是这样想的,她一直都想要和褚志平他们刚一下。

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应该要怎么做,也没有人告诉她这样做是对的。

「好……我知道了殷小姐。」她语气里多了些哽咽。

围巾的温暖和香味扑鼻而来,旁边的呼吸声似乎盘旋在耳畔,一向高贵冷艷的大佬,在这高耸入云的天台上和她说了这么多话。

满天星,正领着她看清楚了前面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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