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还扶人?
好人。
他没多想,回头就走了。
很快就回了家,之前风大少给他请了假,所以他一时半会也不需要去学校。
回到家就开始睡觉,一直睡到晚上□□点的时候才醒。
他下楼的时候,客厅里没人,肚子又饿,就去厨房看看,厨房里倒是有人,风大少正在切水果,旁边的盘子上放了两三个已经削好的苹果梨。
他走过去,「你在做什么?」
「水果粥。」
风寂没说话了,目光落在这人的手上,上面有两道口子,像是看不太清,水果刀不小心切到了,还在隐隐渗出血。
「……别切了。」
风寂眼看着他的刀又快要切到自己的手上时,连忙伸手握住了他拿刀的那隻手,「别切了。」
风祁有些莫名,「怎么?」
风寂拿下他手里的刀,「你的手都不疼吗?」
风祁抬手,凑近看了看,一脸无谓,「不小心碰到而已,又不算什么。」
「我来,」风寂抢在他之前,拿过那把刀,开始切案板上的水果,「你去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
旁边这人没说话,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一个瞎子,」风祁神情保持着正常,很想风轻云淡地问,很想不去看这个人的反应,只需一个答案就走人,但他没忍住,目光死死地定在风寂的脸上,「你、你会怎样?」
风寂心里早有感觉,只是没想到这人会问他这个问题,「能治吗?」
「不能。」
风寂顿了下,「那我养你。」
一个正慢慢失去安全感的人,给他安全感就行了。
风祁微微发怔,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觉得那样也不错。
这个人养他,他在意的这个人,没有说要放弃他。
他其实很介意,他所拥有的记忆,都是别人的记忆,与他毫无瓜葛的记忆,被刻意灌输而来的记忆,但有时候,在看到风寂的时候,却又突然觉得,不是那么的重要。
「好。」
「你不要忘了。」
「嗯。」
水果粥煮好了之后,一人捧着一碗,顺便又把已经凉了的饭菜热热。
两个人直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饭。
「我要看球赛,」风大少手里拿着遥控器。
「电影。」
「球赛。」
风寂瞥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调台啊。」
风大少扯唇,「你以为我不敢调?」
「嗯。」
「……」
五分钟后,依旧是这个电影频道。
风大少愤愤地夹菜,「尊老爱幼懂不懂?」
风寂慢悠悠地看着电影,「爱幼尊老你懂不懂?」
「你都说了养我。」
「养你不代表电视也归你管,」风寂顿了顿,把你也看不清这句话咽了下去,「对了,你平时都没事吗?不是在上学吗?」
「请假了。」
风寂点头。
风祁放下筷子,「我给你也请假了,接下来你的时间都归我。」
「你要做什么?」
风祁唇角略微上翘了些,笑得有点坏,看上去有些勾人,「当然是对你,做些什么。」
「哦。」
「……给点反应啊。」
「我好怕怕哦。」
……这小子。
风寂原本以为,他们是要出去玩,虽然医生叮嘱了,不要经常出去,但想到风大少此时的情形,眼睛好像越来越糟糕,虽然表面不显,看上去大少爷风范依旧,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尤其是没过两天,他亲眼看到这人吐血。
吐了很多血。
按照正常人的失血量,早就不行了。
这个人一直说没得治,也根本没准备去医院看看,虽然上次在医院里待了那么久,医院里也没有检查出什么。
平时还是嬉笑玩闹,两个人一玩游戏能玩到半夜,最后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夜里睡觉的时候,这个人总是找各种理由爬他的床,什么怕黑怕蚊子怕鬼怕灯,态度是一次比一次理直气壮,理由是一次比一次怂。
风寂晚上都懒得管他了,任由这个人在他的床上自由的翻滚。
就这样过了好些天。
直到那天夜里,两个人坐在床上组队打游戏。
最近他们一直在玩,配合相当好,积分上升得特别快,很快就要打到最高段位了。
风寂玩着玩着就感觉一个脑袋靠了过来,靠在了他的肩上,他扫了一眼,这人的角色已经死了,「怎么了?」
风祁:「我想了好久,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你说。」
「嗯,什么?」
「我想喝酒。」
「……我又没拦着你喝酒,」风寂低着头,感觉这人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还拉长调子,喊他:「你去拿。」
风寂放下手机,下床,出去下楼,开了一瓶红酒,又拿了一个玻璃杯。
回来,给他倒了一杯,「诺。」
青年坐在床上,抬着头看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战友,」风寂随口回了句。
「你对你每个战友都这么好?」
「嗯。」
风大少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