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飞鸟前辈,请务必小心。」七海建人点了点头。
「飞鸟前辈,我和七海会注意的!放心啦,我也和夏油前辈学习了不少经验。」灰原雄灿烂一笑,跟在七海建人身边,对我摆了摆手。
我点了点头,转身寻着左边残秽的痕迹一路深入神之折山深处。
直至山腹地处,我盯着脚下祓除的第6隻低级咒灵,有点疑惑。
「奇怪...」
我低喃出声,这些咒灵总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奇怪,奇怪,真奇怪,这些咒灵似乎让飞鸟同学有点迷惑呢~」
上空飘来熟悉的声音,我飞快地与眼前的地带拉开距离,抬眼,浅苍色的头髮的人型咒灵正赤着脚,在树干上晃荡。
「......」
我冷眼盯着真人,心想,这隻咒灵可真是阴魂不散。
见我注意到了他,真人扬起了一抹笑,「唰」地跳下树干,凑到了我面前,语气亲昵,「上次那把木仓真厉害,害我花了好久才恢復呢。」
「凑这么近,不怕这次直接被一木仓毙命吗。」我随口说道,右手扣住了银色咒木仓。
「当然怕啦。」真人退后一步,拍了拍手,「所以,我为自己准备了双重保险。」
掌声落下,两名特级咒灵陡然出现在他身后,一个是之前见过的火山头,另一个是从未见过的浑身黑纹,眼中生角的陌生咒灵。
他们手上,是陷入昏迷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即使没见全貌,我也发现了灰原垂下的裤腿,有着极其不正常的塌陷,他的腿...
我猛地抬眼对上真人,神色冰冷,「你把他们怎么了?」
「没怎么,昏迷了而已。」真人勾起笑,满眼恶意地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特意儘量让他们保持得很完整哦,因为怕你生气嘛。」
「完整?」我缓缓抬起手,指着灰原,「他的腿呢?」
真人眨了眨眼,「只是断了半截而已嘛,你看另外一个人,就很完整呀。」
「把他们还给我。」我干脆地抬起了手中的银咒木仓,瞄准了离我一步之遥的真人,「你不是想要我吗?我用自己换他们。」
真人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突然指着地上的低级咒灵,「飞鸟君,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有点眼熟?」
「所以呢?」我不为所动。
「为了保证他们留着些让你熟悉的特征,我製作他们的时候,可比其他人偶来得费劲。你不是来救援失踪者的吗,应该看过照片了吧,看,这个人的痣很特别,我特意为你留了下来,惊喜吗?」真人笑嘻嘻地将尸体朝我踢了过来。
我垂眼看去,完全变形的脸上,一颗眼下红痣格外显眼,是照片上失踪者里的一个女生。
「你是想告诉我,我杀人了吗?」我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并没有丝毫起伏。
对我来说,在他们被术式改造的那一刻起,就被我划离人类的范畴了,所以我对自己的行为并没有太大的罪恶感。
冷血吗?或许吧。
陌生人和高专的人,在我的天平上本就是不对等的。
听我说完,真人唇边的笑意拉得更大了,「哈,你现在的样子超级棒哦,我们果然是一样的存在。」
眼前神经质的真人和灰原浸血的下半身不断拉扯着我的神经,让我有些焦灼起来。
再拖下去,他会死的。
「如果他死了,你想对我做的事,我保证不会成功。」我将原本对准真人的银木仓抵上了自己的太阳穴,「你这么大费周章,我应该很有价值吧,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
「似乎每一次遇上你,『窗』的情报都会出问题,看来咒术界上层的人确实越发傻逼了,已经脑子不清醒到和咒灵勾搭在一起。」
一两次可以说是意外,可三四次,那就值得让人深思了,毕竟「窗」又不是什么临时工机构。
真人依旧是那副天真的笑脸,眼神却幽暗了下来,「飞鸟君,动不动就自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都说了是双重保险,保险怎么能在起作用前是失效果呢。」
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我冷静了下来,缓缓放下咒木仓。至少在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之前,七海和灰原暂时不会有事。
「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好了,毕竟现在的我,是没有资格拒绝的。」我平静地说道。
真人笑了笑,靠近了我身边,「首先,解除你身上的无效化好了,放心,我的术式对你完全没用。」
我垂下眼,如他所说的撤去了周身的无效化。
「要是你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真人伸出手指,沿着我的左肩胛一直下滑至心臟处,轻点了点,「想要和那个六眼求救吗?」
「毕竟,你们关係不一般。」
我嗤笑一声,「特意把高专的人分散那么远,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吗?」
五条悟的确认地点,是在熊本县的天草市,离东京有近九百公里的距离,而夏油杰则是在同样被分派到了另外一边的青森县,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赶过来。
这齣戏,只凭咒灵一方是完不成的,能配合它们完成调度,咒术界上层的内鬼,或许不仅一个。
不过,什么原因能让人类背叛自己身为人类的立场,去和咒灵合作?
除了傻逼,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