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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匠回头见是他,忙回道:「回盟主,这台子并无什么不妥了,各个柱子也都给重新加固,您就放心吧。」

容真真看了一眼那差不多三米高的底柱,有些放心的点了点头:「一定要再仔细些排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任何一根柱子出了差错都是大问题,有可能就会伤着人。」

「是。」那工匠点点头,看着很是让人放心。

容真真又看了看绑的严实的柱子,这才迈步去其他地方检察,现场的所有东西他都亲自检阅一遍,包括旗杆、武器架以及各种其他配置,明天就是正式开始的日子,他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花了大半个时辰看完后,终于彻底放心的走出了忠义堂。

下午的时候,该到的人差不多也到齐了,容真真请来了许多厨子在各个院子里招待他们,一边陪笑说话一边张罗着前前后后的事,半点没觉得疲倦。

阿阮十分担心他会累,还特意亲自熬了青梅汤给他送来,「容大哥,你歇歇吧,要醒酒吗?」

容真真陪那些老头中午喝了不少酒,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串,纵然面色看着如常,其实还是很难受的,眼见着阿阮端了青梅汤进来,他招招手让他靠近些。

阿阮刚一走近把汤碗放下,就被容真真拉过去抱住。容真真打了个酒嗝,带出一身的酒味,阿阮皱眉嫌弃,伸手想把他往外推推。

容真真把头靠在阿阮的肩上,闭目看起来很不舒服。

「容大哥,你还好吗?」阿阮推了推他,有些关切的说道:「你应该听陵大哥的话,少喝些酒的。」

「唉,我有什么办法。」容真真小声嘀咕,「都是些老前辈,我一个也得罪不起,不陪酒说不过去。」

阿阮看他说话都透着浓浓的倦意,竟然在自己怀中睡下了,竟有些不忍把他叫醒。他低头看着闭着眼睛趴在怀中睡着的容真真,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容真真的睡颜,上次他只想着趁着他熟睡的时候杀了他,但这次仔细看的话,才发觉容真真的确好看,那种好看是让他不想移开视线的好看。

阿阮不由自主的抬起一隻手轻轻的划过容真真的脸,这是他第一触碰他,手感竟然出乎意料的柔软滑嫩,跟他这个人的形象截然不同,他还以为触手会干巴粗糙。

「哼。」阿阮轻哼一声,然后弯腰抱起容真真,轻柔放到书房的软塌上,给他盖了薄毯后又坐到塌边继续盯着他看。

容真真的嘴巴颜色有点淡淡的红色,平时看没什么,这样单独的瞧的话,不仅颜色鲜妍,唇形也很漂亮。

他的嘴唇看着好像挺软的。

阿阮这么想着,突然产生一种想要尝一尝的念头。

这种想法刚一冒出来,阿阮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活了二十年从没有遇到过这种奇怪的事,教中也不是没有美人爱慕他,只是他大多心烦那些人投怀送抱,后院里的那些美人们更是连看都懒得看,对各种话本中描绘的那些事不屑一顾且不感兴趣。

可如今,他实在是想对容真真的嘴巴一探究竟。

阿阮想起自己偷看的容真真写过的书,那里头的自己好像很享受这种事,他悄悄地想,真得很愉快吗?

阿阮独自沉思了许久,目光仍然黏在容真真的脸上。就在他慢慢地俯身的时候,父亲的容颜忽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动作僵硬在原地。

他想起义父曾对他说的话,他说阿爹死得时候很痛苦,在一片火海中孤独一人的死去,身边一个人也不曾有,而胸口插得那把剑就是容玉的。

容玉骗了阿爹,还带人差点覆灭了整个玄月教。

容真真是容玉的侄儿,是他一手带大,即便不是亲生的,但心性也差不了多少,他怎么会觉得容真真顺眼呢?

阿阮面色渐渐地恢復冷凝,慢慢地也坐直了身子,冷冷的看了容真真半晌。

容真真睡得挺沉,他忙了半个多月,借着酒劲好容易睡个好觉,警惕心降到最低,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生死边缘徘徊。

若是现在就杀了容真真,容玉想必自己也会出来的,到时根本不用他找。

阿阮默默地想着,他的手微微动了动。杀了容真真,中原武林只会大乱,现在又正是武林大会期间,一时半会也选不出合适的人,到时群龙无首,岂不是正合了他们的意?到时他们趁机剿灭中原武林所有人,一举报了这些年的仇。

至于中原朝廷那边,他并不真的害怕,大不了玄月教再迁移一次罢了。

做事随性随心的燕教主开始认真考虑这个可能性,看起来杀了容真真是最好的办法。他明明下了决心,看着容真真熟睡且毫无防备的脸,却仍然没有动手。

他想起那天夕阳下,给自己递糖葫芦的人,想起他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眼睛有光的模样,想起他似是嘆息一般的叫自己阿阮的声音,想起他握着自己的手指点自己练剑的时光。

阿阮气息有些不稳,眼睛里时不时地有红光闪过。

不知为什么,过往的其他教主修习禁玉诀都不曾出过差错,但他修炼了这么多年,却被禁玉诀影响的越发容易精神失常,甚至隐隐有筋脉逆流的错相,义父很担心他,所以他必须儘快找到圣物。

他狠了狠心,扬起手要落下。

「你当真要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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