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说红就红,加上她皮肤又白,模样又可怜,李思瑜还想数落她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转而放软了语调:「疼不疼啊?破那么大一块皮,你怎么切的啊?」
这是李思瑜第二次拉着谢倾瑶去找创可贴。
抓着她白软的手,李思瑜有一瞬间的错愕,还没等她细想,谢倾瑶就把手凑到她嘴边小声地说:「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李思瑜拿她没有办法,轻轻地对着伤口吹了两口气,轻柔的风拂过指尖,谢倾瑶越发彆扭起来。她不自在地想把手收回来。
「别动,手不要了?」李思瑜一把摁住,语气有些不开心。
谢倾瑶沉默了一会儿闷闷的开口说:「要。」
「还跟我生气不?」李思瑜问。
这会谢倾瑶急了,她下意识反驳道:「没有,我没有生气。」
李思瑜拍拍她的头,然后一把掐住谢倾瑶的脖子凶神恶煞地说:「是不是让你别乱扔黄小白,万一砸地上砸碎了怎么办?」
谢倾瑶也毫不示弱,她扒开李思瑜的手抱住她的腰就往上扑去:「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昨天都没有好好跟我讲话的,你眼里只有那个大溪女,她还没有我好看呢,你眼睛都要贴在她身上去了。」
她们两个闹作一团,听到谢倾瑶的话李思瑜停下在她腰上作怪的手。脸色有些奇怪,她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以前李思瑜小的时候几乎身边没有几个朋友,许南秋偏偏是人见人爱的那种乖宝宝,村子里大部分的小孩都愿意跟她做朋友,为此李思瑜差点没怄死。
现在谢倾瑶的样子不就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吗?
她正要说话,谢倾瑶却抢先开口说:「不一样的。」
李思瑜疑惑的功夫,谢倾瑶已经从沙发上爬起来了。
「死鸭子嘴硬。」李思瑜拍拍手。
夜晚上楼睡觉的时候,谢倾瑶感觉有东西在窗台上,她掀开窗帘,看见一脸假笑的黄小白。
它爪子里拿着一把红色的野花,应该是想趁谢倾瑶睡着的时候偷偷放进她房间里的。
谢倾瑶:「你想干嘛?」
黄小白:「不干嘛啊,今晚的月色太美了,我出来走走不行啊。」
谢倾瑶抬头看了一眼,幽蓝的夜幕上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在闪烁着。月亮那又大又圆的脸挂在天空,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大地上,给地面铺上一层银色的素纱。
「那你手上拿着一把野花干嘛?」
黄小白坐在窗台上给了谢倾瑶一个忧伤的背影,它把那把花递给谢倾瑶说:「大溪女让我送你的,她说着种红色的生命力顽强的花朵和你很像。」
「你倒是挺会为她讲话的。」谢倾瑶把花接过来放在鼻子边轻轻嗅了嗅,花香倒是清淡。
「也不是为她讲话,她人就是这样,面冷心冷嘴也冷。」风把黄小白身上的毛髮吹向一边,它低着头说。
谢倾瑶活动了一下手腕:「装哑巴是挺在行的。」
黄小白:「她一年只能说一句话,只有给思瑜唱颂歌的时候才能放开嗓子吼上一段时间。」
怪不得。
谢倾瑶愣了愣,随手把花插进一边的笔筒里,明天再加点能水养上一段时间。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谢倾瑶摸摸它的头。
「看你怪怪的,就想跟你说说话。」黄小白说完就往窗台里挤。
「哎,说话归说话,你往我床上爬几个意思?」谢倾瑶快步走过去,一把揪住黄小白。
它的爪子早就被它在垫子上蹭的干干净净的。
「我的四个爪子都是干净的,绝对不会弄脏你的碎花被套。」
「谁跟你说这个了。」
「那你昨天是不是扔我了?」黄小白抄着双爪问。
「你昨天也往我的饭碗里放泥巴了。」
「昨天是不是你先动的手?」黄小白又问。
谢倾瑶闻言放开它:「是,是我今天不该那样对你。」说完又指了指大门:「所以,请你快点离开我的房间。」
「可是…我怕…」
「你怕什么?我歉也道了,你还不走?」
这世上居然还有让黄小白害怕的东西?
「怨藻。」它答。
「拿东西早就被大溪女处理干净了好吗?快回去睡觉去了。」谢倾瑶开始把黄小白往外赶。
昨天被一群怨藻追着跑它不怕,怎么今天倒还怕起来了?
等她把黄小白捉住,刚门打开就看见裹着被子蹲在门口偷听的李思瑜。
「你又想干嘛?」谢倾瑶皱着眉歪着头问。
「其实…我也挺怕的…」李思瑜眨眨眼睛慢吞吞地说,她的脸上有点偷听被抓到的不自然。
谢倾瑶一边说一边让开好让李思瑜进来。
「那些东西没有了,院子里干干净净的。」谢倾瑶把黄小白扔在床上无奈地说。
黄小白刚落在被子上就往谢倾瑶被子里钻。
「可是今晚的月亮很大哎。」李思瑜吞了口口水。
谢倾瑶看她那样子不禁想起今天她们两个在沙发上打闹的时候,李思瑜看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又想起来她因为大溪女变得阴阳怪气,居然还喝了一大炭的老陈醋,越想谢倾瑶就越觉得脸上臊得慌。
她一把把被子蒙在头上,让出一半的床指着黄小白警告地说:「晚上睡觉不许趴我脸上,不然明天我用你来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