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垂眸，看着吃了几口的蛋糕，平静道：「我过得很好，杨阿姨，您不用担心。」
杨惠如一愣，「你……喊我什么？」
「杨阿姨。」季眠笑笑，起身，「我还得和朋友去购物，失陪。」
「……」
季眠走得步伐稳健，手却攥成拳头。
杨惠如在原地，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丢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ˉ
晚上七点，季眠特地换了身大方得体的衣服才去了西梧公馆。
林戚沉还在路上堵车，季眠挂了他的电话，又打林青柠的。
林青柠接电话后跑出来左右看，「我哥怎么没和你一起？这个不孝子，就算是继母也是他的妈妈呀！妈妈过生日怎么能不来呢？不孝子！」
「……他堵车。你嗓门控制一下，那边的保安都快听见了。」
「……」
季眠看了眼手里的礼物，问，「确定你妈妈喜欢别人送她佛珠？这不是老太太才喜欢的吗？」
「什么老太太？你out了吧？信佛教的人喜欢收集佛珠正常得很，我妈就是佛教忠实信徒，你送她佛珠准没错。对了，这佛珠我找大师专门开过光的，很灵验，要是我妈不喜欢退回来了你就自己戴。」
季眠无语，「戴你的头啊戴，我戴佛珠不得被别人笑死？你自己戴吧。」
「……？」
林青柠举起自己右手，上边一串红色佛珠，「我戴了啊，超级灵验，稿费也发了，我妈也忽然不逼我去相亲了。」
季眠看着那串颜色漂亮的佛珠，问，「这么灵的吗？能保佑人类谈恋爱顺利吗？」
「肯定能啊！佛祖很厉害的好吗？」
「……」
季眠可耻的心动了。虽然她不信教，但是，忽然好想买串佛珠来戴……
ˉ
饭吃到一半，林戚沉才拎着礼物到西梧公馆，他一点没自己是迟到者的自觉，神色冷漠的将一袋礼物放到继母尤思虹手边说了句，「尤阿姨，这是礼物。」
一脸「我能来给你这继母过生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休想老子为迟到的事道歉」的表情。
说完就拉开椅子入座，坐到季眠旁边。季眠在桌下伸手，碰了碰林戚沉的手指。
他的手指有些凉。
尤思虹打开礼物看了下，对林戚沉笑笑，「礼物我很喜欢，戚沉你有心了。」
林戚沉语气不咸不淡回復，「没花什么心思，路上看到了随手就买了。」
尤思虹：「……」
林青柠出来打圆场，笑哈哈道：「大家快吃快吃，吃完了切蛋糕，我买的千层特好吃。」
尤思虹将礼物递给保姆去一边放着，咳嗽一声，看着季眠，道：「季小姐最近工作得顺利吗？我有朋友是做影视投资还有做出品人的，可以给你引荐。」
季眠停止吃东西，笑笑，「谢谢阿姨，我工作还算顺利。」
「是吗？我怎么在网上看见你和剧组不少人有过节？网上骂你的人很多。」
「……」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青柠扶额，今晚真是槓精聚集盛会。她是真没想到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会这么修罗场的，尤思虹心里的儿媳另有其人她知道，可是也不用给季眠难堪吧？
她夹在中间实在是太难了。
饭后林青柠去给蛋糕插蜡烛，和尤思虹在厨房里，林青柠就吐槽，「我说妈，你能给季眠一点好脸色吗？我哥本来对你没什么大意见的，你对他女友态度不好他才也对你态度不好的。」
尤思虹插着蜡烛，摇头，「我怎么没给她好脸色？不是心平气和的一起吃饭了？」
「……？？？」
得，她母上居然管那剑拔弩张挑刺儿的态度叫心平气和。
「妈你少来，我哥刚把季眠带家里住那会儿要不是你对季眠态度不好，那些做事的阿姨敢背地里说季眠寄人篱下吃閒饭这种话吗？所以后来我哥才让季眠住南郊那别墅的。」
「……」
尤思虹一时语塞，片刻后哼一声，道：「你到底站哪边的？啊？昔婷还生死未卜的你就认别人做大嫂？」
林青柠反驳，「妈，七年了，这么久没消息，昔婷……应该早就遇难了，飘在海里的尸体找不着，别再自欺欺人了。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昔婷，但我哥和昔婷根本就没在一起过，昔婷暗恋我哥而已，我哥对昔婷有没有意思我们也不知道啊。逝者已矣，别再想了。」
「什么逝者已矣？昔婷没死，我能感觉到，她会回来的。会回来。」
厨房的外边，季眠听完，悄悄离开。
原来昔婷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那天晚上林戚沉在梦里喊的，就是这个名字吧？
是林戚沉喜欢的人？初恋？
她不得而知。
ˉ
切蛋糕时，季眠和平时一样，表情没区别，温和的笑意挂在脸上，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维持多久。
后来保姆不小心打翻了香槟，瓶子碎了，季眠躲闪不及，被酒水弄湿了衣裙。
林戚沉蹙眉，快速的拿纸巾替她擦了擦手臂和腿，「有没有被玻璃划到？你怎么不躲？」
「我来不及反应。」
「……」
林青柠遂拉季眠到自己房间换衣服。
「绵羊你穿哪件啊？这件行不行？我没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