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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可舍不得夫君背着走几里路,话说夫君如何找着这般环境优美又凉爽之地?」她环顾四周,当真如临仙境,沁人心脾。

这座避暑山庄是记在容绥名下的,他不常来,只留了几个侍人在山庄里清扫打理。

容绥隔着纱衣,将圈在她腰肢的手收紧,视线收敛转向壮观的瀑布。

眼里涌上回忆的色彩,「这曾是本王父亲与母亲买下用作养老修生的山庄,原本他们应当隐居于此,做一对隐世深林夫妇,享受后半生閒暇悠适时光,只不过后来……他们都到别处去了。」

谢悠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腰间的手愈收愈紧,她捧上他的脸,无言地望着他。

她记得剧情里说过他的父亲被亲信背叛死于敌人刀下,而母亲承受住父亲去世的消息,当夜崩溃一病不起,第二日便用白绫,追随父亲而去了。

当时容绥剿匪归来,听闻噩耗险些快要将府中的人杀尽,所幸被刘忡制止,后来他性格大变,成了世人口中的罗剎,对皇帝的厌恶也从那时起。

将事情串联起来想,容绥对皇帝的反抗和不留情面的拒绝,统统事出有因,这般想,容绥父母之死也与皇帝脱不开关係。

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与疑心病重,沉浸于女色的皇帝,加上之前针对容绥的种种事迹,表明皇帝想除去这阻碍他掌握大权的「病根」。

可笑至极的是皇帝一边想要收回军权,另一边又不得不靠着容绥替他抵御北边的敌军,得知真相的容绥自然不愿意做他的刀,同时也表明他容绥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谢悠静默着,目光凝视他,不曾偏移。

容绥看向她眼里倒映的自己,继续道,「若他们见着你,想必也会喜欢极了。」

「夫君怎知道他们会喜欢妾身?」她问。

「因为本王喜欢。」

「……」没话讲。

「悠悠可喜欢这儿的风景?」他换了话题。

谢悠颔首回应,「喜欢,这儿比京城里凉快不少,在府中同在热锅上似的。」

「哪有你说得那般热,若真如此,京城的百姓哪里能待得下去?」他点点她的额头,「你身子娇得很,受不得热,若是到了冬天,又得受不得冷。」

「夫君怎知妾身受不得冷?」谢悠挑眉,「还没到冬天呢。」

「本王就是知道,届时带你下江南去渡冬,本王在江南有几处宅子与几座山庄,想去哪儿住便去哪儿住,听闻你家乡在江南,正巧去看看。」

「那可说好了。」谢悠倒没想到他会如此心细。

「嗯,一言为定。」

——

谢悠和容绥再回到容府时,已是秋初,夏的闷热似乎随着过季而散去,换上一股从北方而下的凉风,将秋的滋味吹了过来。

刚回到府上没多久,容府便迎来一位心急如焚的贵客,谢父刚经商归来听闻谢悠发高热病重,好在捡回了一条命,醒了过来,否则他此次归来见到的会是……

他万万不敢想像,即便在侍人口中得知谢悠已无大碍,也要一刻不停跑过来,亲眼见见他的闺女是否安好。

谢悠同容绥在厅堂内等着谢父过来,半晌,凌乱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传来侍人的声音,「禀告王爷王妃,谢老爷到了。」

「快请进来。」

门打开,谢父急匆匆入内,第一眼就望向座椅上的谢悠,再三打量确认她的脸色无碍,也没有消瘦许多,才放下了半颗心。

心却还在半悬着,迟迟不能完全放下,心中焦急想要同女儿说上却,却不得不先躬身行礼。

谢悠见状连忙拉着容绥上前去阻止,双手扶起谢父就要向下拜的手,「爹爹使不得,您不必行礼。」

说罢她偏头看了容绥一眼,容绥会意也道,「父亲不必行礼。」

容绥竟也开口喊父亲了,这让谢父略有惊诧,既然不必行礼他也不多矫情,反手扶着谢悠关切问道,「悠悠近来可好?为父听闻你前些日子生了重病,只怪为父远在安县,不得陪在你身边,为父愧疚万分,为父,不配你做父亲……若是你有了万一,更不能原谅自己。」

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闺女了。

圆润的脸庞耷拉着,满心自责愧疚,将女儿生病的责任全然揽到自己身上。

谢悠一时心绪复杂,安慰着谢父,「爹爹,女儿生病全然因自己而起,怪不得他人,更怪得不您,您不必自责愧疚,在女儿眼里您就是世上最好的父亲,莫要因此而菲薄了自己。」

「可、可为父……」

谢父还想说什么贬低自己的话,全然被谢悠拦下,「爹爹,女儿这不是没事吗?都过去了,女儿之后定会小心些,不让爹爹牵挂心忧。」

谢父依旧拧着眉,被谢悠安慰着也没有稍微缓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心有余悸。

他抬眼看向站在谢悠身侧的容绥,眉目间并无对容绥的惧怕,而是审视,转而将目光移回谢悠身上,「悠悠,为父想同王爷单独说几句话。」

谢悠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眼,应声,「好。」

「父亲,书房请。」容绥道。

谢父双手负于身后,吹着鬍子轻哼一声,抬起短腿径直走出门去。

不知谢父要同容绥说些什么,直至正午谢悠才等到容绥回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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