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做决定的只有一个人的话效率更高了不是吗?」

甚尔不置可否:「北海道那边的人说给你发了邮件, 电脑上接收一下。」

她那个在小学里进行视力检测的普筛法居然真的抓出来几个藏得很深的咒术师, 但是想要说服他们的家长让孩子提前进行咒术师教育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东京和京都的高专之所以是高专就是因为国中毕业以后可以自由选择升学或者就业, 但小学和国中属于义务教育, 任谁也没办法把义务教育当中的小孩拉出去学魔法。

——尤其还是那种风险极大,九死一生的版本。

这方面的问题就不是她能处理的了,这封邮件也只是通知一下那边的进度, 说是以后等有了几版备选方案想让她帮忙挑一下哪个更好,阿镜欣然同意,敲打键盘迴復了这封邮件。

几个月后的某日,下午放学的时候小惠没有一个人回家, 而是领回来了另一个黑色头髮的小姑娘。对方露出有些怯生生的表情, 而小惠握了握她的手, 很认真地解释,说虽然自己的老爹很屑,但也会好好招待客人,所以不用担心。

对方缓缓地:……?

什么家庭的小孩会这样从容地说自己的父亲很屑?

但小惠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打扰了——」

「哎呀, 带了幼稚园的朋友一起来玩吗?」

阿镜笑起来。

「非术师小姑娘啊。」

甚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怪你说今晚要多准备一个人的晚饭。」

他那个有点极道的形象成功震慑了津美纪, 在自家儿子的简短解说当中, 甚尔粗略了解了对方的情况。津美纪的现状可以简单易懂地概括为:单亲母亲不管孩子直接跑路, 家里就一个小姑娘冰锅冷灶, 所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打算带对方来自己的家里蹭饭。

「还有阿响也在。」

小惠举起已经年迈并且懒得理人的老猫来营业。

其实家庭成员还有一隻咒灵,但津美纪走过晾衣架的时候目不斜视,于是小惠很快就明白,对方是属于「看不见」的那部分人。

人类有很多种分类法。

男性和女性,能够看见咒灵的人和看不见咒灵的人,咒术师和非术师,戴眼镜和不戴眼镜。

不过这也没有特别重要。

「津美纪能吃生姜吗?」

阿镜笑眯眯地:「网上很多人说炖土豆里出现生姜像是行走在大路上突然发现埋着的地雷。」

「我不挑食的。」

津美纪立刻回答。

不过这个年龄的小孩根本没有多少自理能力,父母失踪是需要报警的大事。阿镜忍不住多问了几句,然而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反倒是甚尔在听说「伏黑」这个姓氏的时候显得若有所思:「那个不是——」

「你认识?」

「前段时间从孔时雨那里揽活,晚上出去吃宵夜碰到过,不过只知道姓伏黑,没记得具体叫什么名字。」

「非术师吗?」

甚尔这种「兼职」能够碰到就很细思恐极……和诅咒师沾边的话很危险吧。

「那家店你不是也去过?大部分的顾客都是非术师啦,而且老闆本人也辨认不出来诅咒师,他都当作是普通顾客招待的。」

甚尔回答。

结果还是毫无头绪,阿镜在饭桌上眼神示意,另一名家长接到暗示之后点了点头。

晚饭之后,甚尔开车去把津美纪送回她家,顺带临走之前拐去了一趟新宿歌舞伎町。已婚还有孩子并且身份职业成谜的禅院君突然再度来到深夜食堂成为了今晚的新话题,甚尔点了一杯乌龙茶,打包了明天的早饭,「顺势」问起半年前曾经在这家店里出没过的伏黑女士究竟还有没有出现过。

「那位?好久不见了吧,上次见她来店里是什么时候的事……」

店主抄着手臂,陷入思考。

「确实很久没见到了。」

「也没说过是不是要搬家。」

众人跟着一起纷纷讨论起来。

「有人失踪」这件事,在咒术师和非术师的眼中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样。在非术师眼里,现代社会的失踪往往象征着御宅族、逃避城市、信仰了某些奇怪宗教或者一声不响出了国,而咒术师眼里的失踪则直白得多——大多数时候,这个结局指向死亡。

要是被咒灵干掉的话,那就一点痕迹都不会有了。

不过追踪咒灵痕迹并不是他的强项,即便是被天赐强化过的眼睛也只是能够看到咒灵本身,对于残秽追踪实在无从可考,而多跑了一趟回家之后,另一名咒术师也没办法预判到那位伏黑女士究竟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和我的联繫太单薄了。」

她说:「名字都只知道前半截,普通的检索根本没用,要是尽全力搜索的话……」

「别找了。」

甚尔果断说道:「会造成负荷。」

「反转术式有在运作啦。」

「脑损伤又不是什么可以轻鬆放过去的事情。」

「幸好大脑没有痛觉呢。」

阿镜一脸心有余悸地感嘆。

但小孩子总不能放着不管,第二天,甚尔掏出了两人份的便当放在玄关的位置。

晚上津美纪过来蹭饭。

第三天也是这样,第四天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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