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小鱼本来是扑徐斯年胸口的位置，力度本来就大，到她这就刚好是锁骨平行处，她本来就瘦，被姜小鱼这么一撞，她感觉自己的五臟六肺都拧在了一起，尤其是被她撞到的半边肩膀，隐隐作痛。
她仰头瞪徐斯年。
徐斯年揉了揉她的脑袋，看向姜小鱼的眼神也是满眼无奈。
无奈嘆了口气，林冉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来一个意思——我也没办法。
是的。
任谁都没办法。
便是林冉，也只能站着等她哭完。
姜小鱼的眼泪就像海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良久之后，她才抽噎着说：「别让阿卓来。」
「为什么？」徐斯年问。
姜小鱼这时候才抬起头，她鼻子脸、眼睛都是通红，「我和他……结束了。」
林冉望了一眼自己肩膀处濡湿的一大片，颇有些嫌弃的掸了掸。
徐斯年和姜小鱼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用纸巾给林冉擦那块濡湿的地方，「为什么？」
姜小鱼露出苦笑，「不合适呗。」
说着忽然看向徐斯年：「阿年，你有空吗？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聊。」
徐斯年的目光瞟向林冉。
林冉的嘴角一抽。
姜小鱼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吸了吸鼻子，「如果林小姐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到那边去说。」
说着还朝林冉笑，「想必阿年也和你说了，我们之间就跟亲人一样，要是你愿意放下以前那些事，好好和阿年在一起，作为他姐姐，我也不会一直揪着那些事不放的，结果一次婚也不算什么，只要阿年喜欢，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会支持他的决定。」
林冉：「昂？」
是她小看姜小鱼了。
林冉摁了摁太阳穴，眉头微皱。
「小鱼姐。」徐斯年皱着眉沉声喊了她一声，带着一丝不耐烦。
这话说得总归听来不太舒服。
姜小鱼立马讪讪笑了下，「看我说的是什么话。」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和阿年能幸福，我就很开心了。」姜小鱼露出个标准的微笑，甚至带着点儿慈爱，她看向林冉，「我和他也分手了。」
「昂？」林冉：「和我有什么关係？」
「有些事，我想和阿年单独聊聊。」姜小鱼说：「我们姐弟两个就聊五分钟，想必林小姐不会介意吧？」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姜小鱼的笑也慢慢变得僵硬。
良久之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介意。」
「不必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早安！
第六十章
一阵凛冽寒风颳过, 姜小鱼冻得瑟缩了下。
两个人的回答格外刺耳。
她却也只能讪笑，吸了下鼻子，明明眼里含了泪, 依旧能仰起头笑，「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说着别过脸去, 「是我不懂事了。」
「昂？」林冉应了声，立马岔开了话题，「你要怎么回去？」
「现在也挺冷的, 你还崴了脚，要不……」
她话没说完, 姜小鱼便扭过头来, 眼睛里亮晶晶的,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那一瞬间林冉忽然明白她高明在哪儿了。
就是那个劲儿。
不可否认, 她在姜小鱼回头的那一瞬间都有些心软。
那个分寸感太重要了。
如果这个状态放在别人身上，林冉可能会觉得——
这人真做作啊。
简直看着难受。
但姜小鱼不是这样。
她上一句刚低落过, 现在这样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祈求的眼神望过来时，不管是谁大概都对这样一个美女生不起拒绝的眼神，况且她说的还是最简单的请求——
「你们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说完之后吸了吸鼻子，白皙的手抵在唇边，轻轻呵了口气。
任谁也能看出来她很冷。
但林冉的念头只是转瞬即逝。
「我不会多待的。」姜小鱼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 手捧在脸边，「我手机坏了，现在也下不去。」
说着咬了咬唇，「要不, 你们把我送到附近的手机店也行，我去修一下手机，然后就能打车回去了。」
她的小动作很多。
大抵是因为着急和紧张，有几分刻意。
林冉摁了摁太阳穴，「没关係。」
姜小鱼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笑了一下，「我就知道……」
后边恭维的话还没说出口，林冉便打断了她的话，「我给你打个车。」
姜小鱼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林冉却没管，拿出手机来开始找地图，然后问徐斯年：「你约的车到哪了？」
「昂？」徐斯年还没从两人的对话里回过神来，停顿了几秒才说：「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林冉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尔后从手机里抬起头来，「我也给她约好车了。」
徐斯年：「嗯。」
「还有七八分钟吧。」林冉说。
姜小鱼站在那儿，表情复杂。
她总是似有若无的瞟一眼林冉，很快又转移开视线。
「小鱼姐，你去哪儿啊？」林冉问她，目光直视过来。
「手机店吧。」姜小鱼说：「先修了手机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