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菁又问：「没别的了？」
「还能有什么，拍照片也很累的，要换很多很多套衣服。」林霜然向谢菁投过去一眼，仿佛在观察她的神情，温和道：「而且我要那么多工作干嘛，我又不缺钱，时间宽裕下来还能接你下班。」
谢菁嗯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
谢菁扭头，看向车窗外，状似随口道：「一定要好好的。」
「……」
「都还有我呢。」
林霜然眼睫颤了下，不自觉看向谢菁。
谢菁靠在座椅上，姿态閒适，神情是一贯的散漫，看着和往常无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藏了秘密的缘故，林霜然心里发虚，甚至不敢对上谢菁的眼。
总觉得，谢菁刚才的话，仿佛在表达什么。
林霜然抿了下唇，又试探性的问了几句。
谢菁眉眼含笑，态度依旧。
林霜然渐渐放下了心。
—
隔天。
对于贤内助的这个目标，林霜然一直都特别惦记着。闹钟响的时候，她费劲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厨房给谢菁准备早餐。
谢菁醒来后，问了她今天有什么安排。
按照以往的行程表，林霜然本来要去拍时尚杂誌，但不知道她生病的事情，会不会让行程有所变动。林霜然含糊搪塞了句，然后问道：「怎么了？」
谢菁说：「要去接你。」
林霜然懵了：「接我干嘛，你工作那么忙。」
「今天调休，我有好多东西都还在之前那个房子里，今天要去把它们搬回来。」谢菁喝着粥，悠悠道：「小电驴就是其中之一，等搬回来后，我骑着去接你。」
注意到林霜然的表情，谢菁挑眉：「你不愿意？」
「……不是，」虽然这是之前就有过的想法，但这会儿林霜然很怕被她看出破绽，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她犹疑道：「要不我今天不去工作了，帮你搬吧。」
「不用费那劲，」谢菁说：「我花钱僱人来。」
林霜然又挣扎了几句，但都无果。
最后谢菁不耐道：「你在外面有人了？」
「……」林霜然立刻道：「没有。」
谢菁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明目张胆地审视。半晌，她轻哼了声，重新低头喝粥：「谅你也不敢有。」
林霜然：「……」
在家呆了会儿后，安嘉照例来接她。
林霜然收到消息，看了谢菁一眼，跟她报备了声。谢菁眉眼淡淡，点了点头。
「……」林霜然亲了她一口，随即准备往楼下走。
下一秒。
谢菁拉住她的胳膊，固定住，唇舌准确覆上来。
「……」
坐上车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安嘉频频往后视镜里看，像是想观察林霜然的状态，忽的注意到她略显红肿的嘴唇。像是明白了什么，安嘉收回视线，极力憋着表情。
「……」林霜然瞥她：「你笑什么？」
安嘉眨眼：「我笑了吗？」
「……」林霜然懒得和她争。
她舔了下嘴唇，还能感受到淡淡的刺疼感，回想起刚刚接吻时谢菁的轻咬。林霜然敛了敛眸，唇角似有若无翘了下。
到了公司，林霜然往姜琴办公室走。
姜琴坐在办公室，见到她：「来了。」
林霜然坐在沙发上。
「今天找你来也没别的事，主要跟你谈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姜琴说：「大部分的我都给毙掉了，除了不得不参加的活动，其他的时间你在家里呆着休息就行。」
「……」
姜琴：「今天不是要拍杂誌嘛，你也别去了，那鱼龙混杂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林霜然表情变了变：「杂誌我又不是第一次拍，能出什么事？」
闻言，姜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
四目相视。
「你还不准备主动交代是吧？！到现在还想瞒着我！」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太激动，姜琴忍了忍，声调还是低不下来：「我都听安嘉说了，你现在什么状况我一清二楚。得了这个病谁也没办法，我是你经纪人，我得对你负责，也得对公司负责。」
「……」
「不是雪藏你，如果你要有什么事，这责任算谁的头上。事情小就算了，如果还像之前慈善宴会那样，粉丝又撕起来给我给公司扣一个压榨艺人的帽子，这名誉谁来维护？」姜琴发泄了一通，也冷静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林霜然一直沉默着，闻言抬头：「什么？」
「你那病，是怎么有的？」姜琴嘆了口气，表情沧桑：「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听安嘉说还是重度抑郁。」
林霜然低睫，没说话。
「但这病谁也说不准儿，我之前带过一个艺人，一模一样的病，后来人家就治好了，」姜琴安慰她：「这又不是世界末日，咱保持乐观心态，谨遵医嘱，一定能治好的。」
林霜然嗯了声。
沉默下来。
林霜然想起个事：「我之前定的那个剧本……」
之前和李总吃饭时，为了推脱他的戏，林霜然撒谎说已经定了下部戏。李总是业内人，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林霜然之后定了个本子，已经给导演发过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