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谢菁一说, 恍惚之间觉得，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似乎确如谢菁所说那般, 是件极其容易实现的事。
林霜然弯了弯唇, 那一点丧郁的情绪, 也随着谢菁的话消散了大半。注意到手上还拿着面包，她低眼，准备咬一口。
被谢菁拦下：「别吃了, 都沾上蜡油了。」
林霜然反应过来，讷讷地啊了声。
谢菁从一旁的烤盘里拿过来一个新的，塞在她的手里。待她咬了口后, 谢菁凝目看着她，眉目温柔：「然然。」
林霜然抬头。
谢菁：「生日快乐。」
对上她的眼神, 林霜然眼角微红，极为明显地能感受到被人珍视的意味。她舔了下嘴唇, 口腔里还残留着丝丝甜味, 不会齁到发腻, 是可以开心的甜。
林霜然微怔。
忽然很想, 把一切都告诉她。
这个想法一冒出了头，便被无限的勇气鼓动着。林霜然五指紧了紧，对上谢菁的眼：「我其实……」
谢菁偏头：「嗯？」
「……」想到告诉后的某种可能性，那股勇气像是胀破的皮球, 泄的丝毫不剩。林霜然掩饰般的低下眼，轻声道：「没什么。」
这反应明显是有什么，谢菁皱眉，指尖轻叩了下桌面：「有什么事就说，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听她说着，林霜然确实想起个事：「确实有。」
「什么？」
林霜然抿了下唇，语气有些艰难：「我过几天……要进组了。」
「……」
「下周一。」
谢菁眉目稍敛，拿出手机日历看了眼，距离进组还有三天的时间。她眼里笑意淡了几分，低声说：「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林霜然不敢看她：「今天才决定的。」
「……」
新剧开机之前，演员进组都有非常多不确定的因素，即便是签了合同，也不敢信誓旦旦的保证。明白这个道理，谢菁垂眸：「在哪？」
林霜然：「什么？」
「在哪拍？」
林霜然想了想，道：「还是上部剧拍摄的地方，丽洲。」
「那我们这不就是，」谢菁唇角轻扯，状似漫不经心道：「要异地恋了？」
「……」林霜然小声说：「抱歉。」
「你跟我道什么歉？」想到林霜然的病，谢菁总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要拍多久？」
林霜然：「两个多月。」
沉默片刻。
觉得也不能干扰她的事业，谢菁思虑了良久，最终轻点了下头：「行。」
林霜然看着她。
谢菁再次拿出手机，看着像是给什么人发消息：「那我得请三天假。」
…
接下来的三天，谢菁呆在家里，把工作完全放在一旁，时时刻刻在林霜然身边。
某天中午，两人从超市回来，谢菁不经意间看到了林霜然的新剧剧本。她拿起来随意翻了翻，在某一页上停下来，拿出里面的书籤。
林霜然恰好看到，随口问：「怎么了？」
「这个书籤，」谢菁端详了会儿，确定是林霜然高中时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怎么到你那去了？」
「……」
见她不说话，谢菁眼皮轻抬，笑了下：「什么时候偷拿的。」
林霜然没忍住反驳：「不是偷拿。」
谢菁：「怎么？」
「你之前分手搬出去，书籤根本没拿回去。」林霜然瞅了她一眼，越说越小声：「我就自己拿着了。」
谢菁气息悠长哦了声：「你这是怪罪我的意思？」
「……」林霜然道：「不是。」
谢菁视线带了几分揶揄，说着道歉的话，却没听出几分诚意：「行吧，是我错了。」
林霜然抬眼。
「这个错误呢，确实不可原谅。」谢菁走到她身边，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字句显得含糊：「我认了。」
林霜然微愣，而后回应她的吻。
「那我现在改过自新，」谢菁唇瓣渐渐向下，感受着唇下肌肤的颤栗，语气轻佻道：「算不算迟？」
林霜然呼吸隐忍，喉咙吞咽了下，被谢菁亲的理智渐消。谢菁的亲吻缓而漫长，情.欲的味道此刻变得浓郁，林霜然感觉自己身体浮在半空，过程格外难熬。
下一刻，她被谢菁抱起，平放在床上。
林霜然抬眼，看到谢菁凑上来，唇色红而艷。她指尖勾住衣角，声音轻哑，带着撩人的喘息。
「来赎罪了。」
因她这话，林霜然看向窗外。
「现在是白天。」
「那又怎么了。」
「……」
「你听谁说过，」谢菁露出了马甲线，紧实的腰腹俯下：「赎罪还分白天晚上的。」
…
进组前一晚，林霜然几乎彻夜未眠。
她浑身没了力气，仿佛是被禁锢着。过了不知多久，林霜然承受不住，拉住谢菁的手。她说不出话，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
谢菁动作缓下来，夹杂着几分委屈：「你明天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