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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忙从地上起来,眼里流露出不自觉的担忧:「没事吧你?」

江锦安咬着牙,说道:「有事儿,腰疼,好像腿也摔伤了。」

贺毅阳闻言,顿时有些无措,蹲下来便要查看他的伤势:「很严重吗,我替你看看。」

说话间,他的手便摸上了江锦安的腰。

江锦安顿时浑身一僵,失声叫道:「别,别动你!」

他过激的反应让贺毅阳一下停住了手,少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江锦安被他那纯洁的眼神盯着,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浓浓的罪恶感,几秒的怔愣之后,他撇开视线,眼神闪躲着说:「你、你哪会看这个,就你这没轻没重的,怕你给我整废了。」

贺毅阳顿了下,飞快撤了手:「江锦安,你又想挑事儿是吧?」

总算江锦安还有些分寸,这回没再嘴欠,只是找补道:「我突然发现其实也没那么疼,想想顶多是点皮外伤,不用看了,你拉我起来就成。」

贺毅阳质疑道:「真的?」

江锦安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贺毅阳伸出了手。

谁想对方却直接无视了他这个动作,一转身捡起丢在地上的长.枪就离开了。

「欢,你去哪儿?」江锦安脱口问道。

「扫落叶。」贺毅阳说着,走到兵器架边,将自己的长.枪.插.进去,又走回来,捡了扫帚一本正经扫起来。

江锦安见他看也不多看自己一眼,挣扎着问道:「你不管我了?」

「你不说没事儿吗?」贺毅阳说这话倒不是赌气,他是个直肠子,会这么说就是真这么觉得了。

江锦安:「……」江锦安觉得有点心累,但也只得收回自己不尴不尬伸在半空的手,自己爬起来了。

他将身上头上的落叶都摘干净了,又将头髮衣衫捋的整洁,然后也找了把扫帚,凑到了贺毅阳身边:「我帮你。」

「谢了。」贺毅阳大大咧咧道了声谢,头也没抬一下,手上搅树叶搅的飞快,直到扫到对面那颗大树下时,方放轻了几分动作。

只见那树下,一人平躺在竹椅上,这人身上披着白色的袍子,长长的袍角曳在地上一一张脸也被袍子的大帽遮的严实,完全看不见长相,只是但单从这人修长的身形来看,能判断出必然是个男子。

有风吹过,随即传来「啪嗒」一声轻响,男人虚握在手中的书卷落到了地上。

贺毅阳弯腰捡起来,将那书放到小桌上时,视线不经意掠过男人的面部,陡然停住了。

江锦安见他走神,问道:「看什么呢?」

贺毅阳盯着男人脸上那一方薄薄的布料,道:「你说师父他,为何从来都不肯露面啊?」

江锦安道:「师父不是说过,他脸上有伤。」

贺毅阳道:「可是无咎说,师父长得很好看啊。」

「他何时说的,我怎未听过?」

「就……」贺毅阳想了想,没想起来,含糊道,「就小时候,反正挺久之前了。」

那时候贺毅阳还刚认识温诀不久,见他成天将自己裹得紧紧地,就说这人是不是长得太丑了,所以不敢见人,殷无咎听了顿时就不乐意了,怒声反驳道,「谁说师父长得丑了,师父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真的?」贺毅阳表示质疑,「你见过吗?」

殷无咎哽了一下,下一秒却信誓旦旦的答:「我自然见过。」其实他说的,不过是五年前被温诀带走那一夜在客栈中,偷偷掀起温诀的兜帽,瞧了人半张脸便被发现、然后不了了之的事儿。

贺毅阳一开始其实还是有些不信的,但相处久了,见温诀性情温和,声音温润,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渐渐就觉得,也许殷无咎说的是真的,因为他当时也无法想像,这样的一个人,可能会有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为什么会用面目全非这个词呢,因为一个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要紧紧地用东西挡住自己的脸,那么若这张脸真的很丑,那一定是丑爆了的。

可若不是太丑,那又还会是什么原因呢?

也许是师父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仇家之类,为了避仇,所以才会日日如此吧!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们的师父如此厉害,到底得多牛的人,才能让其如此忌惮啊?

总之贺毅阳现在很好奇温诀长什么样子。

好奇的抓心挠肝、心痒难耐。

「你干什么?」江锦安见他朝着温诀面部的方向伸出了手,忙的一把抓住了他手腕,压低声音问道。

贺毅阳扭头看向江锦安:「你难道不好奇吗?

江锦安沉默了一下,否认的摇了摇头。

「骗人!」贺毅阳直视着江锦安的眼睛,「你真的不好奇?」

「不……」

贺毅阳没等他说完,满口鄙视的说:「这种事你都不好奇,不好奇是孙……不对,是傻子。」

江锦安抬手便呼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几天不揍你,皮痒了是吧?」

「切!」贺毅阳小时候给他欺负怕了,现在还有些怵,只是面上却并不愿意表露出来,「不好奇你边儿去,我自己看。」

江锦安说:「被师父知道的话,你会受罚的。」

贺毅阳不以为意:「咋俩刚才打那么大动静,都没将师父他老人家闹醒,这院里现在除了他,就你我二人,只要你不说,师父又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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