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天被朱敬守的美貌震住了,呆呆地握住朱敬守的手。
诶呀诶呀,非礼勿视。崔瀚侧过脸迴避,同时也为沐青天高兴。
「你们为什么手拉手?」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此时的温馨。
「什么人!」朱敬守剑眉骤起,宝剑瞬间出鞘,挡在沐青天面前。
沐青天这才想起来怀里的少年,忙不迭地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刀放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说着,他把披风揭开,露出身前的少年。
「我的新侍卫,多多!」
「是你?!」伴随着朱敬守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色,崔瀚惊呼出声。
「大人,就是他撞的下官!」
沐青天有些惊讶,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既然钱多多接了神秘人的任务,自然要有始有终。如果没有崔瀚钱袋上的纸条,他也不会来土地庙。
「对不起。」钱多多很乖地冲崔瀚道歉,「不过我有提前看好角度的,不会让你受伤。」
朱敬守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见剑光一闪,散着寒气的剑芒甩在多多脸上,剑刃已是触到皮肤。
「崔瀚,保护大人。」
崔瀚还没反应过来,被朱敬守不带一点儿温度的声音吓到,手忙脚乱地抽出小匕首,应声道:「是,是。」
「昶安,你把剑放……」
朱敬守听到沐青天居然还护着那个小乞丐,更是愤怒,手下没注意,直接划破了钱多多的脖子。
这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钱多多才终于有了恐惧的感觉。
「你要杀我吗?」他扭头看向沐青天。
血顺着剑身蜿蜒,沐青天不可置信地看着朱敬守,说:「你在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朱敬守深深看了沐青天一眼,收剑掉头就走,只留下马蹄踏起的尘土。
「大人?」崔瀚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王爷也是担心您,更何况这孩子来路不明。」
沐青天也很愧疚,并不责怪朱敬守。他的确不该随随便便带人回来,尤其是朱敬守身份特殊,更应该加倍小心才是。
「不用担心,我回去后会跟王爷好好解释的。」
崔瀚鬆了一口气,笑着说:「大人,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快回县衙吧。」
「嗯。」
钱多多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他能看出来,那个凶巴巴的人和沐青天关係很好,还可以手拉手。似乎是他惹得凶巴巴和沐大人不开心了?
沐青天和崔瀚回到县衙,把钱多多交给福宝安排后马上赶去自己的房间。
「昶安?」沐青天推门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蜡烛也没点起来。往常,朱敬守早就含笑躺在他的床榻上,手里还拿着本不知名的画册,衣衫半解,勾他过去。
可如今,别说人,就连他的温度、气味,都散得干干净净。
朱敬守沉默地坐在自己房间里,双手撑着额头,胸中是无限懊悔。他本性暴虐,没有什么同情心。和沐青天在一起的时间,他一直压制着这些阴暗的情感,不想让沐青天觉得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全都毁了。
「王爷。」书卉站在门外。
「进。」
「王爷。」书卉关切道,「您怎么没和王妃一道回来?」
「沐青天到县衙了?」
「到了。」
朱敬守想去看看沐青天,却害怕从沐青天的眼睛里看到恐惧。
「本王乏了,你下去吧。」
「是。」
心繫着对方的两人,辗转反侧,今夜都没有入眠。
沐青天有心解释道歉,可他却发现朱敬守开始躲着他。原本天天粘在他身边的朱敬守,现在连见上一面都很困难。
钱多多在县衙里过得如鱼得水,靠着一张无害的脸,还从吏典手里赚了很多钱。他每天都泡在帐房里看崔瀚打算盘。
崔瀚被他盯得发毛,只能问:「你想学吗?」
「想。」钱多多使劲点头,两眼放光。
朱敬守和沐青天冷战,苦的是他们身边的人。沐青天每天唉声嘆气,连吃饭都觉得没意思了。朱敬守每天臭着张脸,亲自监督小叄小柒练武,时不时还要亲自上手过两招。
「书卉,你说咱王爷和王妃到底怎么了?」小柒哭丧着脸,「诶呦呦小叄你慢点,疼!」
今天被操练的是小柒,一场下来,是胳膊疼腿疼,只能让小叄过来按摩。
「闭嘴吧。」书卉掰了瓣儿橘子塞进他嘴里,「那天晚上王妃回来,还带着个半大孩子,要我说,肯定跟那孩子有关係。」
「你说多多?」
「难道他是沐青天的儿……叄孙子!!你捏死爷爷我了!!」
小叄冷笑道:「沐大人才不过及冠,到哪儿生这么大的孩子?」
「是哦。」小柒挠挠头。
「那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说我吗?」多多抱着一摞帐本路过。
听完事情原委后,多多沉吟片刻,说:「我有办法。」
小柒不信,嘲笑道:「你个小孩儿还装什么大人。」
多多眼睛一弯,看着小柒说:「大人,赌不赌?」
「赌就赌,你说。」
之后的几天,钱多多时不时就去朱敬守的院子里逛一圈。朱敬守不堪其扰,终于是把人叫进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