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笑意发苦,罢了,来日方长,毕竟有进步了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甜甜的一章,快来收藏呀!
☆、小祖宗来京
举国都在翘目以盼北荒使团的同时,沈碧落先等来了赵家两位小祖宗。
三月初,春暖花开,百花争放。
沈碧落终于不要再靠暖炉过日子,小无忧也从瓶瓶罐罐过渡到花花草草,每日里钻研刻苦,画画捉蝶,倒真没空再缠着沈碧落要阿娘。
沈碧落徜徉在温暖的春光中,和熙的微风与她耳鬓的几丝绒发嬉戏打闹,蹭出些痒意,她「咯咯」轻笑,却没去理会,整个人装似无骨般,懒蔫蔫的挂在藤椅边。
就算看了数十年,阿暮也一时被她这副媚态迷住,直呼要命,却舍不得移眼。
「王,王妃!」一男声平地响起。
阿暮这才惊觉亭子里不知何时站了个年纪轻的护卫,那人耳根红透,却还是忍不偷偷瞄向沈碧落。
阿暮挪了挪,挡住他视线,「你是谁?」
听出她声音中的不快,年轻护卫这才正了正神,回道,「属下是陈王府的护卫,府外刚刚来了位姓赵的公子,他说是娘娘的表弟,要见娘娘!」
藤椅上的人这才似活了一般,伸出头来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护卫脸瞬间红透,低头回道,「他说他叫赵乐康!」
得了,确定是赵小魔王,沈碧落赶忙让人放他进来。
本以为只有赵乐康一人,待看到他身后跟着赵乐安,沈碧落微微晃神,这一迟疑,赵小少爷已经嚎哭着奔了过来。
「阿姐啊,我总算找到你了!」赵乐康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好不悽惨,「你可知为了找到你,我吃了多少苦,我好苦啊......」
「行了,行了!」沈碧落一把将自己的衣袖扯回,见上面已有两丝可疑的痕迹,顿黑了脸,「别嚎了,我又不是不在了!」
赵乐康一愣,见她不像真生气,又靠了上来,「阿姐变心了,阿姐不爱康儿了!」
阿暮抖落一地鸡皮疙瘩,以前是觉得赵小爷脑迴路清奇,可也没现在这般黏糊。
沈碧落也连呼吃不消,扶了脑袋,不耐烦道,「国子监的『入泮礼』正月中便举办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赵乐康正准备回答,被赵乐安一脚踢开,「还不是他自己贪玩!」
赵乐安上来便行了跪拜大礼,「民女赵乐安,多谢娘娘救命大恩!」
沈碧落神色复杂,赵乐康此时也恢復正经模样,跪拜在赵乐安一侧,「多谢姐姐救全家性命!」
沈碧落让阿暮将无忧带离,这才沉声道,「都起来吧!」
若说心中全无埋怨,未免太假,但时间确实是最好的良药,这些时日她屡屡想起那三年的简单快乐,何尝不是沈氏夫妇的包容,若非身不由己,他们只怕也不会行此下策,何况,这婚事的最初,还是自己惹来的!
赵氏兄妹见她神色自然,不像带有怨憎,稍稍心定,略带忐忑不安的起身,却又不敢轻易出声。
赵乐康轻推赵乐安,让她说话,赵乐安却气势汹汹的瞥了他一眼,狠踢了他一脚。
赵乐康一个趔趄,龇牙咧嘴的在沈碧落身侧站定,看沈碧落投来目光,又一个劲儿的傻笑。
沈碧落将两人小动作看了个全,摇了摇头,「都坐下吧!」
赵乐康哈哈笑道,「姐,我不累,我站着就行!」
「你不累,我脖子累!」沈碧落转头吩咐小九,「去厨房看看可有新做的点心,顺便再泡壶花茶过来!」
小九应声告退,亭子里只剩下他们姐弟三人。
赵乐康选了个靠近她的石凳坐下,赵乐安也有样学样,行举却稍有拘谨。
待他二人坐定,沈碧落才开口道,「我也不拐弯了,关于我入京之事,你们知道多少!」
赵氏兄妹两人相视一眼,赵乐康回道,「父亲将能说的都说了!」
赵乐康飞快的瞄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姐你走后母亲便病了,直到正月底才初初有些起色,苏山长替我向国子监告了假,可母亲担心我影响学业,一直催促我动身,来之前,她硬是装了满满一箱吃的用的,让我带给你,说你习惯庆云坊的云纱,又说你爱吃一品鲜的点心蜜饯,能装的都装了,我知道她这是想你了!」
他见她默不吭声,声音低了下去,「你走后,父亲和母亲都很后悔!」
「父亲说自己对于当年顾念同窗之谊,收留叛王之子一事从不后悔,那无忧当时不过是腹中胎儿,不能因父辈的恩怨,就连看这个世界的权利都没有了!」
「他说他后悔的是,因他一人之过,将全家性命置于危险之地,更将你牵连其中!」
「他一人犯错,却要用你的幸福来牺牲......」
他声音略显哽咽,却是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沈碧落有些发愣,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良久,她才道,「有件事我希望你们保密!」
赵氏兄妹异口同声,「什么事?」
赵乐康举手保证,「姐你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一定做到!」
沈碧落摇摇头,示意他放下手,道,「唐娘子之事还请你们莫要在无忧面前提起?」
赵氏兄妹顿感吃惊,沈碧落苦笑道,「我一直瞒着他,他还以为唐娘子在扬州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