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是,主子这香娇玉嫩的,也不知道怜惜着些......」
沈碧落没心思听她念叨,又确认了一遍,「真没牙印?」
阿暮没多想,回道,「没呢!」
「只是有些青紫!」这痕迹,两人初夜后,她便在沈碧落全身上下见过,只这次,王爷着实有些狠!
她又狠挖了厚厚一块,细细抹了上去,「这几日我给你留几缕头髮垂下来,总要遮着点的!」
沈碧落哪还听见她唠叨什么,心思全飞回昨夜。
初初只是害怕他质疑的目光,后来是真睡着了,他扒在她脑后磨蹭,发狠吸允的时候,她睡的迷迷糊糊,只当他求欢不成,生了怒。
原来,原来......
阿暮见她身子微颤,以为弄疼了她,匆匆收手,心里又将秦子墨重新埋怨了一遍。
沈碧落哑巴吃黄连,有苦不敢倾诉。
这人,到底何意?
这股忐忑不安一直持续到午后无忧过来,流觞亲自送过来的,送过来后便像柱子一样立在屋檐下,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时辰。
沈碧落也没吭声,一个时辰后,让他顺顺当当的将人领了回去。
本来她也没抱希望宁太妃能在短时间内想出辄子,不过,好歹,总算开了出景和轩的先例,一回生二回熟不是!
一旁缝製香包的阿暮,侧目瞧见盯着观音轮廓图笑的鸡贼的沈碧落,顿感汗毛全立!
她这一动,引了沈碧落的注意,她将视线转到她手中香囊上,皱了皱眉,到底没忍住,「你这香囊从年头便开始缝,绣了拆,拆了绣,线头都毛糙了,你确定盛一戴的出去?」
阿暮脸色一变,嘴硬道,「谁说给他的!」
沈碧落指着那香囊道,「你这绣的鹰雀,总不会自己戴吧!」
「这府中异性,你也就跟盛一熟点,总不能是绣给旁人的吧!」
阿暮盯着她瞧了瞧,半响,又强调道,「谁绣给他,我就是绣给别人的!」说罢,端起绣篮就往外走。
沈碧落看她离去,眼神变了变。
这傻丫头,若是她能替自己争取争取,再舍不得,她都会放了她的。
······
当晚,沈碧落等到亥时也未见到秦子墨,她自己想办法看了肩后伤痕,果然瞧不见牙印痕迹。
昨晚张怀之咬的那么狠,当时必定是留了牙印的,但,秦子墨有没有看到?这肩后青紫的吻痕,到底是他刻意而为,还是偶然为之?
她左翻右滚,折腾了大半夜,堪堪睡去!
「主子,主子,醒醒!」天未亮,阿暮便将她摇醒。
「怎么了?」沈碧落睡眼惺忪。
「出事了,出大事了!」一抹丽色猛然闯见视线。
沈碧落一个哆嗦,方确定眼前人真是唐可儿,她瞧了瞧窗外朦胧天色,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出......」或许觉得音量有些高,唐可儿顿了顿,又往她面前倾了些,小声道,「宫里出事了!」
「龚如意出事了!」
沈碧落怔了片刻,方想起来谁是龚如意。
基于唐可儿与龚如意的旧怨,沈碧落细细看她面色,倒不像落井下石之样。
她掀被起身。
一旁唐可儿微带惋色,紧跟她左右,「龚如意这是彻底毁了!」
正穿衣服的主仆二人皆是一顿,良久,沈碧落问道,「出什么事了?」
如今离众秀女住进储秀宫也不过半月有余,龚如意背后还有个定国公府,她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准后妃能出什么事。
唐可儿有些难以启齿,「私通!」
「什么?」沈碧落以为是自己耳背。
唐可儿没有再重复那两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用这等骯脏手段,真缺德!」
「龚如意冲后位去的,会看上一个校尉?」
说着,说着,眼眶竟红了起来,「龚如意估计是活不了吧!」
沈碧落这才确定,自己确实没听错。
她给了阿暮一个眼神,后者领会,站到门外望风。
她将唐可儿拉到一旁坐下,细细问道,「怎么回事?」
「前儿不是招待使臣的吗,宫里乱鬨鬨的......」唐可儿咬了咬唇,道,「昨儿一早,秀女们按例早课,却独缺了龚如意!」
「尚仪嬷嬷领着众秀女去叫,却看见......看见龚如意与一男子......」
唐可儿没再说下去,沈碧落却已全明白。
唐可儿抓着她的手腕,指甲深扣,沈碧落微微皱眉,却听她带了哭音道,「我与她向来水火不容,可也不想看见她如此下场!」
「我与她一同长大,她性子那么烈......」
「他们,他们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沈碧落见她情绪不稳,想安慰两句,刚抽出手,又被她抓住,「墨哥哥一定有办法......」
随即又自我否定道,「不,他不会帮如意的,那是他自小长大的兄弟,他不会救她的!」
沈碧落皱眉,这又关秦子墨何事?
☆、一箭三雕
从唐可儿磕磕绊绊的话语中,沈碧落总算知道秦子墨整夜没回来的原因。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私通的另一半竟是乔安。
乔安是谁?她哪怕再孤陋寡闻,也是听过乔家大名的。
乔家的现任掌门人安南侯乔维庸,那是铁骨铮铮的大英雄,当年长子、次子都战死襄南关,年过半百的他再次披肩挂帅,将南洋水寇彻底赶出南襄,堵在襄水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