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状若癫狂的张怀之,沈碧落微微有些不忍。
她上前一步,却又堪堪停住,将他们之间不该存在的情感彻底切断,「我现在很爱秦子墨,我不想离开他,也不想他离开我!」
她顿了顿又道,「长乐很爱你,好好对她!」
说完,再不停留,转身拎了裙摆便往外跑,却在门外与一人相撞。
那人似笑非笑,不阴不阳,「今日见着皇嫂,我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铁石心肠!」
沈碧落不与她斗嘴,直截了当,「表哥似有些不好,你还是进去看看吧!」
长乐轻哼一声,「要你说!」便匆匆进了屋。
沈碧落没有多停留,叫声表哥,以后便永远是表哥了!
☆、秘辛
沈碧落在府里找了几圈,才与阿暮撞上,语气难免有些冲,「你去哪儿了?」
这死丫头,用着她的时候尽找不到,要是她跟着,哪里来刚才那荒唐事。
阿暮见她无故发飙,有些委屈,「不是你让我去打探消息的吗?」
她这才想起,午饭后她是让这丫头去芳菲苑看看笑话的。
人果然不能幸灾乐祸,她这也算是乐极生悲了!
此时松柏苑老太君午休,府里人不敢轻易走动,游廊一眼望到头,看不见一个人,她随意找了个地儿坐下,这才问道,「都打听到什么了?」
到底是在国公府,阿暮不敢坐,只弯了腰,降低了音量,「和主子想的差不多,绝食呢!」
沈碧落抬眼,「没咽气?」
又问,「绝几天了?」
阿暮抬了根手指,「一天!」
沈碧落翻了个白眼,「昨天才开始的?」难怪府里没人惯着,这都到了下聘才绝食,脑子秀逗了吧。
阿暮又低声道,「我刚刚见铃铛鬼鬼祟祟的从厨房出去,怀里踹了东西呢!」
想也不要想,必定是吃食。
沈碧落突然就对这样一个人索然无味了,左右不过是个被惯废了的孩子。
她手心抵胸,默念道,「小碧落,如此,你心里可舒服了!」
没有回应,甚至连一丝悸动都没有,心跳的很平稳,不快不慢。
这些年来,她总觉得小碧落就像当年的她一样,游荡陪伴在她身边,可今日,她彻底明白,小碧落死了,死的彻底!
张乐瑶的讽激只是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清楚的明白,张怀之是她永生的无妄。
她宁可永堕黑暗,也不愿接受现实。
总的说来,张怀之当初被她迁怒,实属有些无辜。
她自小碧落身上醒来,只想着替她找回公道,张乐瑶不是说她痴心妄想吗,那她就让张怀之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当初为何愤怒离京?恨吗?
恨!
但不是爱而不得的那种恨!
她也曾以为那就是爱了,可秦子墨让她知道,爱和习惯是有区别的。
她习惯了张怀之对她的温柔,呵护,以及那份独一无二,只有凝视着她,眼中才有的星光。
可惜,当她以为这份独一无二隻属于自己时,张怀之却告诉她,他要与别人成亲,去呵护,去温暖别人了。
她愤怒,她恼恨,特别当张乐瑶再次站在她面前说她痴心妄想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她和小碧落选择了同样的逃避,逃到千里之外,不准任何人再提起。
「主子,主子......」阿暮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沈碧落回过神。
她往松柏苑方向望了望,长乐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阿暮又推了推她,「主子,你干嘛呢?」
沈碧落摇了摇头,唉声嘆气道,「有些想我家墨墨了!」
阿暮小脸一皱,有些嫌弃,「切!」
「你俩黏腻腻的,王爷也是,才出来半天就不放心,生怕你跟别人跑了!」
「啧!」似被蜂蛰了,沈碧落瞪她,「怎么说话的!」
「我能跟谁跑了?」
缓缓又欲盖弥彰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他不放心了!」
阿暮轻蔑笑道,「我就知道!」
「我还知道他刚刚去找你了!」阿暮往她身后看了看,「老太君还没醒吧,王爷待在里头干嘛?」
沈碧落如遭雷击,「你说谁去找我了?」
阿暮见她神色慌张,往后缩了缩,声低如蚊,「王爷啊!」
她吶吶道,「你没见着他?」
「不会啊,流觞刚刚去叫我,说王爷去松柏苑接你了......」
声音渐渐消失在口中,阿暮已瞧出不对劲,「主,主子!」
沈碧落朝她勉强一笑,「你去瞧瞧,外祖母可醒了?」
阿暮望了望倚在廊柱上脸色难看的沈碧落,提了裙摆一步三回头的往松柏苑去,片刻便回了头。
「醒了吗?」沈碧落心情低沉。
阿暮摇了摇头,「我在苑外转了一圈,没听到声响!」
沈碧落点头,也不知长乐、张怀之有没有离开。
直接走自然不礼貌,可外祖母睡着,国公爷不在,剩下的也只能去一趟正院了。
「流觞呢?」她问阿暮。
阿暮猜测,「府外候着吧!」
想想,又添了句解释,「这毕竟是国公府,他总不好在里面多逗留!」
沈碧落没有反驳,又问了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