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就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大夫压下心中好奇,恭敬道:「回王爷,这得看什么样的易容了,有些易容非常难卸,需调製特殊膏药,有些则简单多了,只需清水一擦,便会露馅。」
卫戚想到苏糖那张丑陋的脸,当即就否认了后面一种可能。
「去给本王调药膏,越快越好。」
大夫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过小半个时辰,便端着调好的膏药拿了过来。
卫戚本可以让大夫前去卸妆,然而他一想到床榻上的人儿,许是他的小仙女,浓郁地占有欲让他恨不得将人给藏起来,谁也不准见。
大夫最后被赶了出来,这一次又一次的,大夫都淡定了,临走前还不忘行了个礼,这才退出去。
再说卧房内,苏糖已经陷入昏迷,倒也免了马甲被爆的尴尬。
此时的卫戚,遵循大夫的话,将药膏尽数擦在她脸上,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用帕子将那些药膏擦净。
药膏无色无味,可随着卫戚的动作,原本干净的帕子却是越擦越脏,先是额头,接着眉眼,鼻子,下巴……
拨开浓雾见真容,林碎原本的模样偏黑,若只是黑也就算了,关键还有不少斑斑点点,如那麻子脸,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噁心。
而现在,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眉眼如画,卫戚已经在想像她睁眼时的美景了。
这每一处,都是照着他小仙女的模样刻画,不,她就是小仙女!
卫戚贪婪地盯着那张精緻艷丽的脸庞,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起来,甚至都有些窒息了。
他找到了!
他终于找到她了!
「叮,黑化值下降30%,当前黑化指数:70%。」
「叮,黑化值下降20%,当前黑化指数:50%。」
「叮,黑化值下降10%,当前黑化指数:40%。」
……
苏糖正陷入昏睡中,所以她并不知道此时的某个疯子,眼神有多么的渗人。
卫戚几乎是从头到尾将人细细观摩了一遍,若是视线有实体,苏糖这会儿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一夜,卫戚一夜未眠,魂牵梦挂的人儿就在身旁,这谁睡得着?
所以当苏糖一有所动静,他便立刻迎了上去。
「碎碎,你醒了,肚子饿不饿?」
苏糖整个人都惊悚了,这人前后反差太大,前脚还说这要将她做成人彘,挂在城门上,可如今,那殷勤主动的劲儿,都快让人精神恍惚了。
「碎……碎碎?」
这他娘什么鬼称呼啊!
她才睡了一觉,这世界怎么让人看不懂了?!
哦,对了!
一定是她马甲掉了!
找到原因,苏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过她冷静了,卫戚却明显还处于亢奋状态。
这会儿的戚王,虽收敛了满身戾气,可眼中那股近乎病态的迷恋,却是让她心头一颤。
「碎碎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换一个。」卫戚微笑地看着她,声音温柔又和煦,「夫人。」
苏糖大骇,夫什么人,这他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一上来就给她强制按了个身份!
「我不是你夫人。」
卫戚还露着那副温柔到近乎要溺毙人的微笑,被她反驳,一点都没生气,反而道:「我不知道你女子时的名字,不过学着你从前的自称,唤一声夫人。」
是了,苏糖懒得取名字,所以女装时的她,连名字都没有,偶尔说到这身份,她也是拿夫人二字搪塞。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乱喊啊!
「我不准你这样喊我。」苏糖怒瞪着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模样,「我有名字,你可以唤我林碎!」
过了一夜,药效虽然减弱了,可苏糖依旧全身乏力,这不,瞪人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气势。
卫戚看着她乌黑圆润的瞳孔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儿,整个人都愉悦极了,连着嘴角的笑容怎么也不住,微微上扬,「不,碎碎与我的关係,不该如此生疏。」
马甲掉了,苏糖接受的很坦然,但是她与卫戚的关係……
「也是,王爷先前都要将我做成人彘,这关係,的确不一般。哦,对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微笑问他,「那琉璃瓶找的如何了?」
苏糖这话,对卫戚无疑是当头一棒,敲得他神智也开始清醒了。
他想起来,他之前放话要将人做成人彘,哦,还要挂在城门口,对了,他还羞辱她来着!
这桩桩件件,谁的心能那么大,说揭过就揭过,何况,他当初不顾她意愿,强行撕碎了她的衣服。
还有那些被烧毁的画卷,画卷虽毁了,可做过的事情不代表消失了。
脑海里一一闪过那些画卷,不知为何,卫戚再次跑偏了,从前连小仙女的脸都看不清,所以画卷皆是面纱示人,后来虽逼她现身,看清了脸,可就在昨天,他才是真正意义上将她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啊。
越想呼吸越重,到最后,连苏糖都发觉他不对劲了。
「卫戚,你怎么了?」
卫戚只觉口干舌燥,到最后,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他说:「碎碎,你要听话。」
苏糖:???
这发展,怎么看怎么眼熟啊!
苏糖怒极反笑,问道:「那如果我不听话,王爷会怎么做?折断我的脚,还是继续服用软骨散,逼着我全身乏力,又或者,再直接点,拿个链子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