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伊利沙白的文件遭到暗中破坏的仙德拉-拉尔先生变得激动而多话:“压迫,”他说,“蓄意压迫土着民族。轻视与偏见,色种偏见。这是证据确凿的一个例子。”

“好了,拉尔先生,”休巴德太太厉声说。“你没有必要说这种话。没有人知道是谁干的或是为什么要那样。”

“噢,可是,我以为席丽儿自己跑去向你毅然招认了,”珍-汤琳生说。“我以为她那样做很了不起。我们大家都必须对她很好。”

“毅然招认,”尼吉尔打了个颤说。“多么叫人感到噁心的说法。”

“我不明白这样说有什么不对。牛津团体都这样用,而且……”

“噢,看在老天爷的分上,我们非得拿牛津团体来当早餐不可吗?”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妈,你说,偷那些东西的人是不是席丽儿?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没下来吃早餐?”

“我不懂,请说明给我听。”阿金邦伯先生说。

没有人理会他,大家都太急于说出自己的话了。

“可怜的孩子,”雷恩-贝特生说,“是不是她手头紧或是什么的?”

“其实我并不惊讶,你们知道,”莎莉缓缓地说——“我一直有种想法……”

“你是说把墨水泼在我笔记本上的人是席丽儿?”伊利沙白-琼斯顿显得难以置信。“在我看来这似乎令人感到惊讶,几乎不可思议。”

“席丽儿并没有把墨水泼到你的笔记本上,”休巴德太太说,“而且我真希望你们全都不要再谈这件事。我本来打算晚一点再静静地告诉你们,可是……”

“可是珍昨晚在门外偷听。”瓦丽瑞说。

“我并没有偷听,我只是正好去……”

“得了,贝丝,”尼吉尔说,“你相当清楚是谁泼的墨水。我,坏尼吉尔,用我小小绿墨水瓶。我泼的墨水。”

“他没有。他只不过是在骗人!噢,尼吉尔,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我这是在表现高尚,袒护你,派翠西亚。昨天上午是谁借走我的墨水瓶?是你。”

“我听不懂,请说明给我听。”阿金邦伯说。

“你并不想懂,”莎莉告诉他。“如果我是你,我会置身事外。”

仙德拉-拉尔先生站起来。

“你去问为什么埃及会怨恨苏伊士运河?”

“噢,他妈的!”尼吉尔用力把杯子放回碟子上,激动地说。“先是牛津团体,现在又是政治!在早餐时候!我要走了。”

“外面风冷,务必穿上大衣。”派翠西亚匆匆追在他身后说。

“咯,咯,咯,”瓦丽瑞不客气地说,“她不久就会长出羽毛,活像只大母鸡。”

那个法国女孩,吉妮维芙,英语程度还不到听得懂快速交谈的地步,一直仔细听着雷妮细声在她耳边对她解释。现在她正快速地冒出一大串法文。

柯林-马克那一直企图让他自己说的话被人听见,但是他深沉、懒洋洋的话被一些高音淹没。现在他放弃他高尚的态度,握起拳头望桌上猛力一击,让每个人都吓得沉默下来。

“你们全都给我闭嘴,听我说。我从没听说过比这些更粗鲁、幼稚、无情的话!难道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稍微懂一点点心理学吗?该怪罪的不只这个女孩,我告诉你们。她正经历过严重的情感危机,她需要以最大的同情和关怀对待——要不然她可能继续无法适应生活。我警告你们,最大的关怀——这是她所需要的。”

“可是,毕竟,”珍以清晰、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儘管我们相当同样要近人情——我们总不该宽恕那种事吧?我是指,偷窃。”

“偷窃,”柯林说。“这并不是偷窃。呸!你们可真叫我噁心——你们所有的人。”

“她是个有趣的个案吗?”瓦丽瑞说着对他咧嘴一笑。

“要是你对心灵的作用感兴趣的话,是的。”

“当然,她没有拿走我任何东西,”珍说,“不过我真的认为……”

“不错,她并没有拿走你任何东西,”柯林一脸愁容地说。“如果你稍微知道个中意味的话,你可能就不会怎么高兴。”

“真是的,我不明白……”

“噢,得了吧,珍,”雷恩-贝特生说“我们不要再唠叨了。我快迟到了,你也是。”

他们一起走出去。“告诉席丽儿振作起来,”他回过头来说。

“我想提出正式抗议,”仙德拉-拉尔先生说。“对我被功课若得冒火的眼睛非常必要的硼粉被拿走了。”

“你也要迟到了,仙德拉-拉尔先生。”休巴德太太语气坚定地说。

“我的教授经常不守时,”仙德拉-拉尔先生沮丧地说,不过还是向门口移动脚步。“还有,当我出自研究本能问很多问题时他就生气不讲理——”吉妮维芙用法文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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