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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说,“今天你见到海娜蒂没有?”

“是,我们一起吃午饭。”

“好,我六点钟要去见路特和凡妮,他们下班回家,我要两个一起见,我看需要一个钟头,不会超过。我带点吃的来,七点半到八点之间到你那里好吗?你把娜蒂的事告诉我,我把路特和凡妮讲给你听,好不好?”

“好,”我说,“来吧,披萨要一半糟鱼的。”

“盐吃多对你不好。”

“大蒜对你也不好。”

“好,好,”他笑着说,“你有心臟病,我有胃溃疡,一会儿见,阿进。”

八点不到他来了,带一盒披萨和半加仑冷冻红酒,他像以前一样不修边幅,他眼眶深陷,但是眼神奕奕。

“累了一天?”我问。

“都是厉害人,”他说,“我不是来抱怨的,吃东西。”

我们坐在长沙发上,把咖啡矮桌拉过来,我拿来酒杯和纸巾,我们又喝又吃,虽然不正式,但是十分惬意。

“你先说,”他说,“娜蒂……”

我边吃披萨喝红酒,边把全部经过告诉他,连在百货公司顺手牵羊,在小馆子欺骗的事也没隐瞒,他笑了起来。

“这种人物,”他说,“真正的嬉皮。”

“不错,”我同意,“但是我并不因此认为她偷了德玛丽新。”

“嗯,”他说,“很难说,还有什么?”

我把娜蒂对海家的评语都告诉了他,其安仔细地聆听,既不打断我的话,也不停地吃着他的披萨。

“你记忆力很强,阿进,”他说,靠在椅上用纸巾擦嘴,“你说的和我查的相当脗合,你想娜蒂·是清白的?”

“我想是,其安,也许她是个不良少女,可是我不认为她会偷她父亲的东西。”

他思考了一会,“也许不是她的主意,”他终于开口,“我告诉过你,她和一帮狂人混在一起,她的爱人是个戴小红帽、金耳环的黑人。可能是他逼她做的。”

我嘆了口气,“她是个不知好歹的孩子。”

“哦,是,”他说,“我是,你也是,但是我们不会去偷百货公司。阿进,你要学做侦探,第一件事是不能让个人喜恶影响判断,娜蒂可能犯了大罪,你懂吗?”

“好,”我简促地说,知道他错了,“你说路特和凡妮。”

“正如娜蒂对你说的,路特是个受难的失败者,凡妮是个随便的女人。”他笑了笑,“她甚至于来找我,天老爷,像我这种笨蛋。”

“你不笨,其安。”我说。

“不,”他说,“我又不是卡莱·葛伦,我知道她在做什么,阿进,我告诉你,这是个刺激的女人。”

“美丽?”

“不同,引人注目,她给人一种悉听尊命的印象。不是很明显的,她不袒胸露腿——不是风骚的,事实上她穿得很保守,她充满性感。我想娜蒂说得对:凡妮喜欢打情骂俏,人尽可夫,我替她丈夫难过。”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是个失意的人,可是十分爱她——或是一厢情愿,或是永不知足——随你怎么说,可是他绝不愿抛了她。”

“其安,如果她要他去偷德玛丽新,你想他会去吗?”

“她叫他赴汤蹈火,他也会乖乖从命,阿进,你得见见这个女人,她实在是个人物。”

“我要娜蒂猜可能偷窃的人,她说路特或万奥森,她说两个人都急着要用钱。”

“如果说路特,我相信,你该去看看他们的公寓,公园大道与第六十四街,凡妮佩戴的珠宝;她有一个戒指可以让一家波多黎各人吃上十年。路特替买下海奇保纺织厂的新公司工作,如果他一年能赚七万五就算幸运了。可是阿进,你信不信,一年十万元还不够公寓、凡妮珠宝绘画、朋驰车、和别墅的开支,除非老爸援助,这傢伙会焦头烂额。他一副破产相:苍白,喝几杯酒后手才不会发抖,嘴唇紧闭,笑声高尖。”

“那么弄到德玛丽新可以解决他的困难。”

“一点不错,”乔其安点头说,“他有动机,可是不知道他怎么样——”

电话铃声打断他的话,我厨房里有墙上电话,卧室几上有个分机,我像傻瓜般跑进厨房,他可以听得见。

“餵?”我问。

“嗨,好人,”马约翰轻快地说,“能讲话吗?”

“不大能。”我说。

“嗬嗬!”他说,“有人,乔其安?”

“我很忙。”我说。

“明天再打给你。”他说完挂上电话。

我回到起居室。

“马约翰?”乔其安问。

我不能骗他,只好点点头。

“好,”他说,“我知道你不会传话。”

“当然!”我生气地说。

“我知道,”他耐性地笑道,“约翰有他的工作。”

气氛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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