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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他们的动机,而不了解自己的。如果他们向葛氏公司的要求实现,我又回去工作,我会放弃调查德玛丽新案吗?

绝不!

为什么?

因为真正犯人没抓到,我不能完全洗清自己。我想到这点时,我知道这些傻话——完全是理论。

我不愿放弃的真正理由是调查窃案十分具挑战性,刺激,我深为喜爱。它使我面对现实——这件事情之前的生活是何等空虚。

调查这案子令我结识了两个有趣,而且有诱惑力的男子。

我打电话去海家公寓想找夫人。我想去东七十九街和黄润碧谈谈,但是必须先获得海太太的允准。接电话的是润碧,说夫人不在家。海先生不在,万奥森和娜蒂也不在。于是我记起我已获准与任何海家人谈话,我告诉润碧我要立刻过去问她几句话。在她反对之前我挂上电话。

她愉快地在门口迎接我,带我进入宽大的厨房。我们坐在漆桌后面,她边谈边剥生蒜,蒜味真浓。

她不像上次见面时那么冷淡,反而相当友善。我不愿说她长得丑陋,她极为平凡——还有薄薄的鬍髭。我为她遗憾。她像个终生做苦工的女人,一生凄凉,也不希望有转运的日子。

我向她提起那个重要的早袅。她是有问必答。是,送货人交了宴会食物后立即离去。明家来了。娜蒂也在。然后海洛达和柔丝进来。每个人都来了。

人们进出她的厨房,调酒,尝尝食物。润碧知道我的来到。然后万奥森带了守卫进入公寓。她似乎知道早上的一举一动。

“你一直都在厨房里?”我问。

她想了想。“不!”她说,“不是一直在。一个人送花来——给夫人的——我让他进来。我也去过起居室。还有,我去后面储存室拿杯子和大碗。我走来走去。”

结果也是一无结果。我不断提醒自己她可能说谎,但是很难相信。

“我听说你弟弟在坐牢。”我轻声说。

她耸声肩继续剥大蒜。“魔鬼抓了他。”她安静地说。

“魔鬼?”我问。

她抬头望我,无神的眼睛发亮起来。“他背弃了我们的救主,”她严肃地说,“他要为他的罪付出代价。”

我深吸一口气,“听说正在上诉。你帮助他出狱吗?”

她摇榣头,“主说:我将报復。”

“润碧,”我说,“你想会是谁偷了古钱?”

“我不知道,”她说,“那是神对这家人的惩罚。”

我感到震惊。“神为什么要惩罚海家?”

她停下工作,抬头瞪着我。“因为他们的罪!他们在上帝眼中有罪,所以一定要受惩罚。他们以为能逍遥法外?哦,不!苦果已经来临。最初是最后,最后也是最初。骆驼钻过针眼……”

她不说了,我匆忙起立,谢谢她的合作,快步走了出去。我十分惊讶。

我走路回家,一路望着东七十九街大公寓的闪亮窗户,不知道里面在做些什么。外面是六月阳光,而室内却是一片黑暗。

我到家后仍感不快,但是我记下黄阔碧的访问。她说的是宗教废话,可是有没有真实部份?润碧在海家很久,应该知道他们的家务事。为什么她忽然发作?海家真正犯了大罪吗?

我又不敢把这件事向乔其安与马约翰复述。他们会说润碧是个傻瓜,我如果相信她则是更大的傻瓜。这又是男人的逻辑。在我的感觉中,黄润碧不是无理放言;她知道些真相。

虽然我情緖不稳,可是仍需果腹,我打开冰箱看有什么。只有一个烤过、而已经绉缩了的小洋芋。我把它热了,再打开一罐沙丁鱼。(你知道现在沙丁鱼贵得吓人!)用罐减肥可乐衝下去,我实在知道如何过日子。

下午我做了些杂事;打扫清洁,买了双鞋子和冷冻晚餐,一条法国麵包,奢侈地加了瓶红酒、奶酪和巧克力糖。我让自己享受一下。

收好东西后,电话响了。乔其安。

“你坐着?”他问。

“不,”我说,“站着。”

“站稳。我在东八十五街。几小时前发现了万奥森的尸体。被杀的,枪击致死。”

沉默。

“阿进,”他紧急地说,“你在吗?”

“我在。”我无力地说。

“我是偶然听说的。一个同事知道我在办德玛丽新案,用对讲机找到我。凶杀组的人接了案子。”

“其安,怎么回事?”

“阿进,才经过两小时,没人知道详情。没有破门的迹象,用小口径手枪对头部开了两枪。我们只知道这么多。”

“其安,”我沮丧地说,“你看与德玛丽新案有关係吗?”

“你要我猜?我猜有关係。”

“其安,如果你听见什么,打电话告诉我好吗?你工作完了能过来一趟吗?我有些冷冻晚餐和酒。吃饭的诗候,你把知道的吿诉我。”

“可能会很晚。”

“多晚都没关係,拜託,其安。”

“好,”他说,“你可得小心,阿进。写黑函的那个人不是开玩笑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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