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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认识你,”她说,“拜託。”

我无法坚拒。“好。你儘快回来拿走。”

“当然!”她叫道,“很快。”

“我要等多久?”

她想了想。

“一个月。”她说。

“你一个月以内来拿走?”

她点点头。

“如果不呢?”我问,“我该怎么办?”

“烧了!”她立刻说。

“烧了?”

“放进火炉。”

如果她不来拿回对她珍贵的私人东西,我就把它烧掉。越来越奇怪了。

她把包裹放在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知道可以相信你,”她说完深吸口气。“我知道。你不会柝开,是吧?”

“当然不会!”我觉得被侮辱。

“我知道你不会。”她过来亲吻我的脸。可是她矮我高,我不能不低头就她。她气味芬芳,小女孩的香味。

她离去后,我回到起居室望着那包东西。

我拿起轻摇。我很自然地想到里面是失窃的德玛丽新,可是谁会把它如此草率地包在鞋盒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李道琳那么单纯。

包中没省一点声响,里面的东西包得很紧,轻得出奇。炸弹有多重?我立刻抛开这个念头,甜蜜慵懒的李道琳不会做出这种事。她会吗?除非她是个信差。

多少问题,多少答案……

我该打开吗?

绝不可以。我已答应她。

我要不要告诉乔其安和马约翰?

不。

那么我该怎么办?

把它收起来——等她在月内来拿走。

然后呢?

把它放在炉中烧掉。

我拿着它在室内找个小偷短时间找不到的地方。最后决定放在厨房料理台金属橱架顶层。我把它塞在后面,前面用麵粉和快煮米罐挡住。

我写了封信回家,使我心安多了,把信贴上邮票,快步跑到街角投入邮筒。城市上方灰云密布,有风雨欲来之势。不知为了什么,我心中比天气还要暗淡。

我想着李道琳托我保管包裹的事。我觉得有种不祥之感,她把不知内容的东西委託我,可能是赃物,毒品,或是其他不法之物。我成了非法接受者,不是吗?我似乎嗫嚅地对法官说:“庭上,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决定出门找些事情做。我打算去美国钱币协会查询海奇保收集希腊古币的消息。海氏藏币现在放在葛氏公司地下库内,内容我也不清楚。我想查的是玛萍所说在过去五年内出售的项目。

我背起提包锁了门出去。我承认我并不像以前那么机警,也不像别人所谓“纽约人日夜提防危险”。我没向前看,所以没见到门前外面站着三个人。他们显然是在等我。

我到了玄关,两个大汉进来,第三个站在门口守卫。这时我知道自己太笨,可是要后退已来不及。

两个挤进玄关的男子都是二十来岁,一副不良份子的样子,跑鞋,泛白了的牛仔裤,黑皮夹克,护手环,宽皮带,鲨齿项錬,我记得有一个还有个金牙。

“嗨!”金牙笑着说。

我把皮包扔给他们。“拿去,”我说,“请别伤害我。”

“不,”另一个说,他有愚蠢的史达林式金黄鬍子。“我们不抢你,你是白梅露——对吧?”

我拚命点头,希望不要吓得小便流出。

“有话传给你,”金牙说,“你不要再问东查西了。懂吧?”

我不断点头。

“你让很多人不安,”鬍子说,“乖乖的走开。对你来说才健康。”

声音并不特别狠恶。他们话说得很温和,但是意味却非常吓人。他们就像在谈生意似的。

“听着,”我说,“我不——”

“不,”金牙说,“你给我听着;快走开。别再碰钱币和有关的人。放弃。这和你本来就没关係——对吧?”

“我们是绅士,”鬍子又说,“彬彬有礼。我们没碰你是吧?你再多管閒事,我们就会回来。”

“下次就没那么客气了,”金牙说,“我们会碰你。再见,甜妈妈。”

他们出去会合了第三个人大步走了。我望着他们努力呼吸,我发现四肢都在发抖。我回到公寓拿出一小瓶医用的白兰地,我花了一分钟才把盖子扭开,三口把它喝光。我喘着气走到长沙发倒下,等紧张情绪平復。

我回想这件事,他们的意图至为明显。他们像是会动粗的人,小刀,炸弹,强暴,谋杀——随你说。我运气不坏,传信的人会服从命令。“老闆,你要我向她泼酸,好!”

我生性顽固,恐惧过后心中十分愤怒。混蛋!他们以为我这么好欺侮?理由何在?一定是我的调查威胁到他们主子的安全。为什么?我没有知道任何足以威胁任何人的事。

除非我听到自己不觉得其重要的消息。

他们要我远离所有人,包括我到葛氏公司后认识的人。金牙还叫我“甜妈妈”。

谁第一个叫我的?简山姆——阿卡巴,海娜蒂的男朋友。我对他又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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