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弛眯了眯眼,这人未免有些太过嚣张,他堂堂丞相,除过宫中陛下,还无人敢如此同他说话。
然未等他再开口,却见管家忽然来到门外道,「相爷,宫中传来消息,金鸣湖畔定波楼方才忽然坍塌,陛下召您即刻入宫。」
「什么?」
楚弛一顿,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那金鸣湖畔的定波楼乃是太子主建,眼看就要竣工之际,怎么会忽然坍塌?
他一时顾不得与这年轻人再说什么,忙出门换上朝服,匆忙进了宫。
当然,收到召令的并非楚弛一人。
此时,三皇子萧淮也正准备入宫。
他正更衣,却听手下谋士道,「这定波楼乃是太子建的,若非偷工减料,怎么会忽然坍塌,此乃报仇的好机会,殿下一定不能错失。」
萧淮颔首道,「即刻派人守住此次风波楼所有参与建造官员的府邸,以防有人杀人灭口。悄悄传话,若有投诚者,本王可以保他们不死。」
「是。」
想他在战场九死一生,却有人在京城歌舞昇平,世道不公,是时候换一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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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鸣湖位于京城中央,本为京城百姓观光赏景的最佳去处。
而这定波楼,便是皇室为体现恩典,专为百姓赏景所建。自然也是在城中最热闹的地段。
所以塌楼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传遍了京城。
姜夏这时候才晓得,山君昨晚出去干了些什么。
她惊讶道,「君啊,你居然搞榻了一座楼,未免有些太厉害了吧!」
山君正趴在南窗底下晒太阳,闻言谦虚舔爪,「狗太子把盖楼的钱都拿去中饱私囊,挥霍了,那楼本就偷工减料,十足的豆腐渣工程,吾其实也并未太费力气。」
姜夏这才明白,感嘆道,「这样说来,以后这楼若建成叫人爬上去,还不知要死多少人,眼下塌了倒也好。」
山君喵了一声,「最要紧的是叫皇帝下决心换个太子,也好替你报仇。」
姜夏道,「也不知这件事能不能把他撸下来?」
山君道,「没问题的,皇家群狼环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吾瞧着,那三皇子便是个厉害角色,没准新太子就是他了。」
三皇子萧淮?
姜夏心道这人倒不错,像个正人君子,如若是他,那便可以放心了。
她于是高兴伸出手来,「真是辛苦你了,快来让我撸一撸。」
说着开始撸猫,又是挠耳朵又是捋尾巴,还有各种专业手法按摩,直把山君撸的呼噜呼噜,浑身畅快。
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撸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姜夏忙回头,便见瀛昼凉着眉眼出现了。
她笑道,「原来那塌掉的楼是山君的功劳,它劳苦功高,我帮它按摩按摩嘛。」
某人依然不太高兴,哼道,「本君的劳苦你却没看在眼中。」
姜夏道,「哪有?我心里明明都是你,昨晚还梦见你了。」
「嗯?」
却见他挑眉道,「梦见本君什么了?」
姜夏却忽然红了小脸,扭捏道,「先不告诉你,以后再说吧。」
只听山君忽然喂了一声,「你们俩当吾是空气吗,在吾面前如此卿卿我我,是不是要噁心死吾?」
姜夏,「……」
瀛昼睨他,「不想看就出去。」
山君哼了一声,「出去就出去」
说着跳下暖榻,去了院子里晒太阳。
房中一时没了閒杂人等,瀛昼靠近姜夏,继续方才的话题,「昨夜梦见本君什么了?」
姜夏面如粉桃,眉眼含羞,抿唇笑道,「就是……梦见你我在一片桃花林里……」
「嗯?」
他追问,「在桃花林里做什么?」
姜夏咳了咳,「做就像昨晚一样的事。」
瀛昼微微一顿,而后挑眉拉过她,「这般模样,叫人又想了。」
然没等薄唇凑近,却听院中忽然传来声音。
「咦,猫猫?」
姜夏一愣,听出那是楚锦兰的声音,忙将他推开,起身去了院中。
果然就见楚锦兰正站在院子里,看着游廊底下晒太阳的山君。
见她出来,忙同她道,「漪兰,你的猫养的真好。」
姜夏说了声谢谢,又道,「你怎么过来了?」
楚锦兰道,「我来谢谢你今早叫人送去的早饭,味道真不错。」
她生平第一次胃口那么好,一气儿吃了四个包子两碗胡辣汤呢。
姜夏大方道,「客气了。」
说着又问她,「你可好些了?」
楚锦兰点了点头,嘆道,「我哭了一夜,果然好受多了,你说得对,那种男人,不值得我哭。」
说着又拿出一个包袱给她,「对了,我这些天閒着没事,随便做了些衣裳,不过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的猫穿的。不知你喜不喜欢。」
「猫的衣裳?」
姜夏十分新奇,忙结果包袱打开来看,果然见是几件精緻的小袄。
姜夏拿了件宝蓝色的给山君试着套了一下,见竟然很是合身,显得山君富贵逼人,十分精神。
她笑道,「你怎么会想起给猫做衣裳?」
楚锦兰道,「不过练练手罢了,猫的衣裳毕竟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