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四个节目嘉宾看着他俩。
连开船的师傅都往后探头。
托林导的福，世界像打了一盏聚光灯在他头上。
江望野伸手把麦关了。
「什么问题，你问吧？」
「舟队？江老师？过分了啊！」
「真的可以问？」
「江老师开一下麦！你不问就不问嘛关什么麦啊！」
「问。」
「江老师？江老师帮帮忙把麦开了让我们录一下嘛！」
「算了。」越连舟揉了揉耳朵，打开麦，「等晚上回去关了摄像机我再问。」
江望野也打开麦，酷酷的点头：「好。」
林导不说话了。
音乐喷泉结束后六人开上节目组的车，绕着西湖转了一圈才又开车回去。
等回到别墅已经接近十点了，就算一直抢镜头的朱佑霖这时候都没什么精力再展现一下自己，六人互道晚安后回了房间。
越连舟本来想着时间太晚，明天再问也不迟，结果江望野进了房间就把摄像头一关，往床上一坐。
「先问第二个问题？」他今天穿了身青色衬衫，一般人穿这种颜色会显黑，他皮肤白，穿上整个人嫩的像个高中生，坐在床上准备乖乖回答问题的样子就更像了。
越连舟从善如流，也坐到自己床上，跟他相对着。
「那我问了。为什么生我的气？」
「什么？」江望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他现在还生着气呢，因为越连舟用微信小号加他。
这理由十分矫情，江望野现在都不气了，更不想把这话说出口。
越连舟看着他的表情，开始自己猜：「因为我没提前跟你联繫？因为我比赛打的不好？你是BOH战队的黑粉？」
「不是……跟你没什么关係。」
「你查出自己身体不好，希望用恶劣的态度让我忘了你？」
「？？？」
越连舟神色逐渐凝重：「真的？你同人文里说的都是真的？」
江望野深吸一口气，儘量平和：「舟队，没有人，会把同人文当真。没！有！人！那都是假的！」
「总要有个理由吧？总不能是我正好长在你审美点之外，你七年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望野那点矫情已经被搅和的半分不剩，他掏出手机，点开越连舟的微信，「舟队，你这是小号吧？」
越连舟看了眼，这才知道他气什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点开微信，很坦然的给他看自己的联繫人。
五百多个，比江望野联繫人都多。
「真男人没有小号。」越连舟嘆了口气，「江老师，误会我了怎么说？」
江望野从没想过，真有人发朋友圈全是营业，没有一丁点活人的气息。
「抱歉。」江望野知错就道歉，脸，耳朵，连带着脖子都尴尬的红了，还直视着他，「我以为你用小号加的我，对你态度不好，抱歉。」
他太正式太诚恳，越连舟看着，没忍住捂住他的眼。
江望野没躲开，有点茫然的眨了下眼。
越连舟手心一痒，移开了手。
又是那双赤诚的眼睛，这个人甚至比他的眼神更清澈，更干净。
「江望野。」
「嗯？」
越连舟看着他，觉得这样不行。
别人说他是场上暴君，场下绅士，越连舟一直觉得这个评价其实反了。
他在场上还算绅士的。
他只是很擅长伪装。
越连舟微微后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江望野皱了下眉。
他长得精緻，看起来人也削瘦，腰细的一臂就能捞怀里，是很适合在聚光灯下听着喝彩，被人珍而重之珍藏起来的瑰宝。
自己这种性格，不适合跟他靠太近。
越连舟这么想着，摇了摇头，转移话题：「现在也能告诉我行李箱里装了什么了？」
江望野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其实真没装什么……」
说着，他打开柜子，把自己的一个行李箱拖了出来。
箱子看起来有点大，江望野单手拎过来的时候倒显得很轻鬆。
会是什么东西？
江望野把行李箱横放在地上，拉开拉链，打开。
越连舟一愣，身体坐直了。
空荡荡的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三排用塑胶袋分开包装的板砖，少说有四十多块，至少二十多斤。
越连舟：「……」
江望野低着头，指了下另一个：「那个里面也全是这个东西，要看吗？」
越连舟：「…………」
第14章 真不熟 带我一个？
越连舟沉默的时间有点长，江望野回头看他。
越连舟走过去，拿起一块掂了掂。
分量不轻，是那种老家盖房子会用的土砖，实心的。
「……」他把砖块放下，「拿这么多板砖干什么？思乡啊？」
江望野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这个起因，这个经过，还有现在这个结果，好像怎么说都有点过于神经质。
他想了半晌，憋出一句：「锻炼。」
越连舟看着他。
两人沉默的对视，江望野先败下阵来，自暴自弃的胡言乱语：「我跟朱佑霖有点过节，当然我拿板砖不是为了打他，我打他也用不着板砖，让他一隻手他也打不过我……也，也不是，我平时不打人，就只打他。这个砖也没什么，就只是为了震慑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