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野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向他：「什么？」
小周看看他的表情，又看看他一页都没翻过去的剧本，张了张嘴，摇摇头：「没事。」
回去后江望野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了片场。
今天并没有他的戏，但剧组买的鹅苗已经到了，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导演专门请了养鹅的村民来教。
对面在拍戏，江望野就跟着在棚里学养鹅。
等对面收工了，江望野这边也才完成今天的学习。
戴导不是苛刻的人，江望野来请假的时候虽然只请到了今天下午，但今天也没他的戏，江望野下午不回来，坐明早的飞机赶在开拍前回来他也不会说什么。
收工的时候一直跟着他的副导演偷偷夸：「小江可以的，是个好苗子。」
「什么苗子？」戴导笑着摇了摇头，感慨，「人家已经长成了。」
虽然一路艰苦了些，但如今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这位江小明星，已经是个演技成熟，人品优秀的好演员了。
戴导心里有一种预感，这部戏一定会成为他人生的一个小高峰。
随后借着这部戏，他会继续往上攀登，直到真正站上最高的山顶，享用他应该得到的累累硕果。
好演员江望野回去后已经十点多了，村里休息的早，一片安静。
江望野看着手机，想着明天还有工作，应该早点睡……
「在做什么？」
消息发出去他有点后悔，立刻点了撤回。
越连舟现在应该也在训练吧……
「刚开完会。方便视频吗？」
江望野抬起头，小周刚洗漱完，看起来像是要睡觉了。但抬头看见江望野，小周又摸了摸肚子。
「江哥我好饿啊，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等会回来。」
江望野愣神的功夫，小周已经推门走了。
演得真差。
江望野笑了一下，把视频电话打了过去。
果然是刚开完会，越连舟正跟队友们往一楼走，接起视频后先跟身边的人说一句「你们先下去我十分钟就来」。
他身边的队友发出起鬨的「哦」的声音，下路AD性格活泼，还超大声的打招呼：「江老师好！」
越连舟笑骂他：「把你补刀练好让江老师男朋友省点心他就好了，快走。」
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们在七嘴八舌的议论。
「姓舟的介绍都不介绍，这就是好兄弟？」
「没人性啊，谈了恋爱就没人性啊。」
「没谈就有？」
「打扰了，没谈也没有……」
走廊上只剩他一个人，越连舟这才看向手机。
小山村里屋子大，灯泡就一个，显得有些昏暗，把江望野照得都削瘦了三分。
「今天怎么样？」越连舟倚着墙，认真端详着对面的人。
江望野捡剧组的趣事说了，提到女主也是CP粉的时候，越连舟还挑了下眉。
「没有亲密戏吧？」
「没有。」
《平原》主要是讲男主的事业线，感情线平顺，根本没什么亲密戏，最后拍到江望野跟她结婚生子，事业有成，圆满大结局就完了。
听见没有亲密戏，越连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江望野看着，抿了下唇。
「真要有的话该怎么拍我还是要拍的。」他声音有点小，轻声说话的时候像在告饶，「那时候你别生气。」
「不会生气，但肯定要吃醋。」越连舟坦坦荡荡的承认，「你工作我支持，但我吃醋也没办法，你能理解吧？」
「理解。」
越连舟笑了，转而想到那个场景，又有点咬牙切齿，「真有那种戏你完了，知道吗？」
「知道。」
削瘦的人点点头，乖的让人心疼。
越连舟隔着屏幕弹了下他的额头：「什么你就知道了，江老师，你真敢应的。」
江望野挪了下目光，又挪回来，耳朵又红了。
「敢的，我不怎么怕疼。」
越连舟喉结动了动，没忍住。
「江老师，我为什么觉得你甚至有点期待？」
江望野脸色爆红，却不骗人。
「是有点，」他把下巴放到膝盖上，垂着眼睛看着旁边的被子，「不是跟你卖惨，但我……我没被人管教过。也不是，就是……」
越连舟又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没人在你出了小差错的时候，用不伤害你的方式让你长个记性。明白了。」
江望野并不是受虐体质，越连舟很早就发现了。
他会乖顺的听话也不是因为喜欢被粗暴的对待，只是因为这么对他的人是越连舟。
他愿意纵着越连舟在他身上宣誓主权，像偶尔动作粗暴的扯一下他的头髮，逼他仰起头，或者掐着腰不让躲，因为越连舟喜欢这么做，他就也喜欢。
但只有温柔能让他心动。
很明显，江小明星并不清楚。
那些不正规的学习资料给他蒙了太多层滤镜，在他脑海里越连舟的惩罚顶多就是打两下屁股，说几句重话，再过分点用点无伤大雅的道具罢了。
越连舟看着他，心里感慨，真单纯啊，他是真不知道这里面能玩的花样多了去了。
「江老师，答应我，不许再补课了，听见没？」
就保持这么天真的状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