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着她的言而有信,再被强行组个十年CP,萧然然也能忍。
其实萧然然心里门儿清,她不可能因为厌恶的东西去放弃重要的东西,因为它们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恐同vs友谊,友谊降维打击,完全的不败之地。
自然,狐朋狗友的虚假友谊不在此列。
因而,方洛施于萧然然而言是特殊的,是真的什么都能说了。
萧然然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好不容易张嘴要说了,眼角余光瞟见赵言璐颠颠地跑了过来,又住了嘴,等接过了赵言璐递来的手机,又打发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璐,这才再度开口。
萧然然摩挲着手机道:「其实那天晚上是这样的……」
萧然然大致讲了一下经过,完全的平铺直叙不带一个形容词,直白如:我亲了她看了她然后跑去浇冷水。
然而越是直白简单,越是引人遐思,方洛施听着听着眼神就不对劲起来。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这是动了春心了?」
萧然然白了她一眼。
「你瞎?我喜欢狗都不可能喜欢她。」
「我又没说你喜欢她,你急什么?」
「呵,呵呵,看我眼神。」
方洛施振振有词道:「我管你什么眼神,我可不是凭空胡说,我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
「我的证据就是,从醒了到现在,你第一个主动提起的人就是顾夙夜,并且在你严重恐同的基础上,你主动亲了人家,还撩了人家裙子看了个精光。」
——什么精光?要不要说得这么猥|琐?
萧然然辩解道:「我只是觉得我这边昏迷不醒,她那边逍遥快活,心里不平衡,所以才问起她的。至于亲她,那不是你让我亲的吗?撩裙子也是为了贴身治疗,都是为了治病。」
「是吗?」
方洛施一脸的「你看我信吗」。
「据我所知,那天夜里你醒了下楼吃饭,周姨给你热的饭,你并没有主动问起吴狗渣。包括现在,你问一句了吗?照理说,你不是应该更恨他吗?怎么你只想起了问顾夙夜?」
「我……」
不等萧然然辩解,方洛施紧接着道:「吴狗渣这次完蛋了,数罪併罚,且从重处罚,后半辈子估计他都出不来监狱了。既然你不喜欢顾夙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她进去?」
「什么?」萧然然怔了下。
方洛施指关节叩了叩松木扶栏,严肃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说你要让他俩身败名裂再牢底坐穿,现在吴狗渣已经身败名裂,马上也要判刑了,下一步不是该顾夙夜了吗?」
方洛施不提,萧然然还真就忘了这茬。
「我……不是还得治疗嘛。」
「那要是一直治不好呢?那就一直不管她了?」
「我跟她签了一年的合约。」
方洛施道:「你的意思是,一年后要是还治不好就送她进去?」
萧然然看了眼方洛施,明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却莫名的有些烦躁。
「这还用说吗?我肯定送她进去。」
「那你查到从哪儿下手了吗?」
萧然然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她就是个普通学生,才毕业一年,能有什么把柄?」
之前威胁顾夙夜的罪名是信口胡诌的,顾夙夜并没有参与到吴凯涛的案件,自然也不可能凭藉这案子把顾夙夜送进去。
萧然然当初那么吓唬顾夙夜,不过是仗着普通人对上流圈子的揣测,以为他们能随随便便暗箱操作,实际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况且也不值得。
能坐到他们那个位置,哪个不是人精?想对付仇人,有的是正常的合法手段,没有几个人值得他们脏了手去犯罪。
「那你打算怎么办?设套让她钻?」
「到时候再说。」
「为什么要到时候?早点想好早点着手,线放得越长越不露痕迹不是吗?」
萧然然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现在根本不想考虑这些。
「我……我还病着呢,回头再说。」
「是回头再说,还是压根就不想说?」
方洛施一向三观很正且好说话,从来没这么咄咄逼人过,萧然然很不能适应。
她抬眸看了眼方洛施,「你干嘛非揪着这件事不放?我又没说不报復她。」
「我也没非让你报復她。」
「那你一直问什么?」
方洛施正色道:「我是怕你糊涂,就不说她到底三没三你,就说她明显是个不安分的,看她开的那个工作室,还有办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是正经事?这种人嘴里没半句实话,你要是喜欢上她,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你哭的时候。」
萧然然笑了,她明明一点也不生气,可就是笑得好像气极了的样子。
「咱们这么多年白处了是吧?我恐同你不知道?别开这种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方洛施道:「你不喜欢她?」
萧然然冷笑:「你脑子让门夹了?」
方洛施又问:「真不喜欢?」
萧然然:「我看你是脑子忘带了,下次记得带上,不带脑子说话容易被人揍。」
方洛施:「那你要手机干嘛?」
萧然然看了眼手里手机,「我就是想骂她一顿。」
话音未落,手机屏突然亮了,屏幕上跳动着顾夙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