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星澜被薄閒圈在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听到了他胸腔中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他没忍住,往前凑了凑,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薄閒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怀里揣了个小猪崽,活泼又好动,一直拱个不停。
他被烦的不行,又困又气,直接在小猪崽脸上咬了一口……
这小猪崽天赋异禀,软软的,滑滑的,咬起来口感不错,甚至想再……咬了一口?!
薄閒猛地睁开眼,看向怀里多出来的好动小猪崽。
房间里气氛有些尴尬。
时星澜脸上顶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牙印,眼底有三分惊恐三分无措四分羞赧,他犹豫了下,轻声道:「早上好。」
「……」
那牙印恰好在时星澜的酒窝附近,薄閒没忍住笑出声,起床气顿时散了。
时星澜脸上发热,尤其是被咬的地方,像有一把火,沿着那个痕迹灼烧,将之变成不灭的烙印。
「咳,我做梦了,把你当成……」薄閒将「小猪崽」三个字咽回去,摸了摸他脸上的牙印,「咬疼你了?」
他上了手后才发现有些不妥,但突然收回手,又有些突兀。
「……没。」时星澜任由他动作,扭了下身体,「可以把我放出来吗?」
薄閒愣了下,起身:「抱歉,我怕睡着后没办法给你盖被子,就直接把你给包起来了。」
时星澜果真毫不谦虚,说睡姿差,那是真的差,一点不带夸张的。
昨晚他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巴掌拍醒了,时星澜四肢摊开,一条长腿已经掉到了地上,睡姿极其豪放。
他不得不帮时星澜盖好被子,却没想到过了不久,刚才的事又发生了一遍。
如此重复了几次,薄閒终于发现,盖被子治标不治本,他直接将时星澜压在自己怀里,只是后来又出了其他岔子,才不得不用被子将时星澜捲起来。
时星澜眨了眨眼,都是些平常至极的小事,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在乎,但薄閒用行动告诉他,他错了。
他心里饱胀着陌生的情绪,有些甜,又有些酸涩,甜来自于薄閒的行为,酸涩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对那些往事愈发难以释怀。
从被子中出来,时星澜立马进了卫生间。
他对着镜子,摸了摸脸上的牙印,痕迹已经变得很淡了,大概再过几分钟就彻底看不出来了。
「还挺好看的。」
时星澜小声嘟哝,心里有点可惜,刚才应该把手机带过来的,还能拍一张照片。
床上,薄閒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眼神发直。
他木着脸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微仰着头,罕见的有些迷茫。
薄閒心里清楚,早上会有反应再正常不过,但他脑海中总是冒出昨晚的画面。
他本以为是意外,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时星澜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薄閒正在换衣服。
他微弯着腰,拿起床上的衣服,肩背处的肌肉并不夸张,但看上去很有力量。
时星澜眼睛一眨不眨,目光从薄閒的肩颈往下,落到胸膛,有些艷羡。
人总会嚮往自己缺失的东西,薄閒整个人都是温暖的,像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不断吸引着他靠近。
薄閒没忽略这道目光:「怎么了?」
时星澜正在想事情,脱口而出:「你身材不错!」
薄閒的笑氤在胸膛中:「谢谢,你也不错。」
确实不错,昨晚抱在怀里,感受得很清楚,除此之外,咬起来的口感不错,摸起来的手感也不错。
时星澜:「……」
薄閒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刚刚有电话找你。」
时星澜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是丁爵。
昨天一天没有电话,微信上也没消息,刚刚才打了个电话过来。
他并没有打回去,直接关了机,语气担忧:「你是不是着凉了?」
今早起来,薄閒一点被子都没盖,也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
「没事。」说着,他又打了个喷嚏,「可能是有人在骂我」
「……」
时星澜暗自腹诽,谁会大清早一直不停地骂你?
「想什么呢?」
「在想我还没有赔你的手机。」
薄閒正想说不用赔了,话在嘴边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我看你那手机挺不错的,送我个同款就行。」
时星澜就怕薄閒不用他赔,闻言鬆了口气:「行,那我到时候买了,让人给你送过来。」
送走时星澜,薄閒又回房间补了个觉。
睡醒之后,他突然就开始咳嗽了,一声接着一声。
「着凉了?是不是基地里太冷了,我去把温度调高点。」
「不用……」薄閒又咳了两声,他估摸着,自己应该是一晚没盖被子着凉了。
阿姨端着姜汤过来:「快趁热喝点。」
薄閒本就不舒服,见到姜汤后更不舒服了:「我不喝这东西,这玩意儿根本没用。」
「你多少喝点,等老谢来了,再给你配点药。」黄密欧劝道,「阿姨特意煮的,你就是意思意思也得喝两口吧。」
阿姨连忙摆手:「不是我煮的,是外卖送过来的,我以为是你们点的。」
薄閒心中微动:「外卖单扔了吗?」